衛子夫本能的接過去。可當她看清楚是什麼東西頓時哭笑不得,她要這個做什麼。
“母後用不著。”衛子夫要還給他。
小太子主動坦白:“這是孩兒賽馬贏的啊。”言外之意不是他買的,意義非凡。
“你不說我都忘了。”衛子夫一把把他拉到身邊,“你幾歲就跟人學跑馬?誰叫你去的?是不是敬聲的主意?”
小太子笑了:“母後好會給孩兒找借口。就算孩兒被他哄出去,孩兒心裡不想比賽還能奪得第一?母後,孩兒聽說有彩頭才去的。母後開心嗎?孩兒為您贏的。”
衛子夫無語又想笑:“這是為我贏的?你隻能用這種東西應付我還差不多。”
小太子反問:“孩兒不說母後知道彩頭是什麼嗎?”
衛子夫被問住了。蓋因衛子夫並不知道參賽者中有劉徹的人。
“孩兒可以說毛筆,說是馬鞭,是匕首啊。”
衛子夫板起臉,很是嚴肅:“不要以為這樣說我就不數落你。”
小太子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母後收到禮物乾嘛還數落他。
“我再問你一遍,幾歲了?”
小太子:“九歲啦。去病表兄——”
“他是他,你是你,少扯彆人。”
小太子懂了:“去病表兄不如孩兒尊貴。孩兒明白了。”
衛子夫想打他:“我有這樣說嗎?你少挑撥離間。再說了,你的騎術能跟去病比嗎?”
“沒用到騎術。”小太子委屈巴巴的嘀咕。
衛子夫皺眉,賽馬談不上比騎術,難不成坐在馬上賞雪。
“孩兒隻是在前往茂陵的路上跑一段啊。”
以前長安通往茂陵的路坑坑窪窪,風和日麗的暖春也沒有貴人往那邊踏青。現今茂陵人非富即貴,東家出錢修一段,西家受不了顛簸修一段,茂陵的路越來越平坦。衛子夫雖然沒有出去過,但她聽衛孺提過。
早年劉徹令豪強遷往茂陵,公孫家也符合搬遷條件。不過公孫家沒分家,符合條件的是公孫賀的父母。公孫賀的父母在茂陵建了房子,住還是住城裡——二人年邁需要住在城裡的子女照顧。
衛孺同衛子夫說起這事的時候很是後悔她沒有趁機搬過去。衛子夫已知她什麼德行,懶得問她舍不舍得長安的繁華。
公孫家此舉也是鑽了法令的空子。大漢以孝治天下,京兆尹不好令二老同兒女分開,又礙於衛孺乃皇後親姊,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衛子夫:“比誰跑得快?”
“他們都不如孩兒跑得快。孩兒的馬好。”小太子嘚瑟,“孩兒的馬是馬監幫孩兒挑的。”
衛子夫抓住兒子的小細胳膊:“竟然沒把你顛下來。”
“孩兒有馬鞍啊。”小太子眼珠一轉,再接再厲,“他們膽小不敢跑。陳家表兄哇哇叫一路,嗓子快喊啞了。我今日才知道他是個膽小鬼。”
衛子夫:“敬聲呢?”
“敬聲沒能出來。”小太子一臉可惜,“他有幸參加也是孩兒的手下敗將。他的馬最不好。”
衛子夫不明白:“你姨丈的馬呢?”
“姨丈的戰馬可以跟父皇馬廄的馬一比。可惜姨母不許他碰。彆看公孫家老夫人因為母後和孩兒的關係很疼敬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也不許他騎壞姨丈的馬。”
劉徹的東西小太子可以隨便用。椒房殿的東西小太子看上了也敢不打招呼就拿。是以衛子夫以為民間也是如此。
小太子又說:“陳家表兄的馬很好,可惜馬往前跑他往後拽。”
衛子夫禁不住笑出聲:“就你促狹。”
“母後,孩兒有分寸。”小太子晃晃她的手臂,“不生氣了好不好?”
衛子夫想起皇帝的叮囑:“你跟母後發誓以後再有類似的事不許偷偷摸摸參加。”
“孩兒發誓!”小太子舉起手一通念叨,心裡不以為意,發誓有用的話世間還沒有那麼多卑鄙小人了呢。
小太子全須全尾回來,又老老實實發誓,衛子夫心頭怒氣消散,改問兒子冷不冷。小太子自然不能說冷,改說他熱一身汗想回去換衣裳。
此言一出,衛子夫不禁問:“你一進宮就過來了?”
“是的呀。”小太子指著她手裡的馬,“孩兒想快點送給母後啊。”
衛子夫很是感動,拉過兒子的小手,鄭重地放在他手裡,“留你玩兒吧。”
“謝謝母後。”小太子肉眼可見地高興壞了。
衛子夫摸摸兒子的毛腦袋,還是個孩子啊。
“快回去換衣裳。不要忘了叫廚子給你煮些熱湯。”
小太子點頭:“孩兒改日再來陪母後玩兒。”
“母後隻希望你老老實實不亂跑。”
小太子聾了,聽不見!
與此同時,劉徹派出去的人收到丞相離開宣室的消息,忙不迭去宣室複命。
劉徹眉頭微皺:“怎麼才回來?朕叫你們挫挫太子的銳氣,你們倒好,助他奪冠。你們一個個有沒有想過這樣做隻會讓太子認為他騎術精湛贏得容易?”
幾人羞愧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