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昭平君在公孫敬聲府上問他去不去。昭平君和公孫敬聲不知天子要退位,蓋因劉徹下了禁令,擔心兒子叛逆,屆時事情有變。
公孫敬聲:“前些天陛下有一日突然令父親再辛苦一年。你說陛下此話何意?”
公孫賀乃丞相,升上來沒幾年。公孫賀也沒犯事,隻比陛下大幾歲,比很早以前的丞相李蔡小好幾歲,再辛苦五年也無妨。
昭平君試探地問:“一朝天子一朝臣?”
公孫敬聲:“陛下令父親出任丞相那日問他誰可為太仆。父親認為馬車行具很重要,需要交給心腹之人。比如我。陛下跟沒聽懂似的。應該是要把我們留給太子施恩。金日磾、霍光,張安世也該動動了,父親出任丞相那年禦史大夫之位也空出來,九卿上去兩個,也沒叫他們出任少府或太仆。”
昭平君:“確實不該。陛下從來不懼民間罵他任人唯親。就算他不想令你為太仆,他也可以把金日磾提上去。”
公孫敬聲點頭:“我算過。假日陛下真有此意,那麼他一年後退位,霍光為丞相,金日磾禦史大夫——”
“怎麼不是張安世?”
公孫敬聲瞥他:“一個表兄的弟弟,一個親姊夫,黎民百姓會怎麼想?苦讀書勤學武也沒用。太子雖然同咱們親厚,他以後還是天子。為了江山穩固,政令順利出宣室,他也不會放任外戚獨大。”
昭平君:“但也得用自己人。”
“可為郎中令,掌宮中禁——錯了,太初元年已被陛下改為光祿勳。”
昭平君點頭:“如今金日磾是光祿大夫,我覺著以後太子不令他升任光祿勳,也是太仆。金日磾畢竟是匈奴人,出任禦史大夫,不太可能。”
“你等等。”公孫敬聲示意他停一下,他數數近十年陛下看重的人,“我怎麼把上官桀忘了。到明年上官桀在海納城也有三四年了。”
昭平君:“霍光丞相,他為禦使大夫,光祿勳和太仆是金日磾和張安世的?”
公孫敬聲點頭。
“你我呢?”昭平君想給他一拳頭。
公孫敬聲眨眨眼睛,後知後覺把彆人安排妥當了,他無處可去:“我入北軍?”
昭平君瞥他一眼,想什麼美事。
民間通常把守衛宮城的侍衛稱為“南軍”。屯衛京師,即京郊戍衛營稱為北軍。南軍聽命大司馬。南軍包括期門郎,所以大司馬時常去上林苑練兵。北軍聽命大將軍。
“衛伉沒比你小幾歲!”
公孫敬聲搖頭:“他不行,他腦子不夠。”
昭平君心說,你看起來還不如他:“我覺著大將軍會趁機致仕。”
公孫敬聲頓時顧不上他自己:“誰為大將軍?”
“大司馬啊。”昭平君擰著眉頭打量他,又傻了嗎。
公孫敬聲咧嘴笑了。
昭平君又想給他一下:“笑屁!”
“不是長他人誌氣。咱們這些人陛下最看重霍光。表兄為大將軍,陛下定會令霍光為大司馬。”
昭平君已經不想搭腔,索性送他一記白眼。
公孫敬聲瞪他。
“有沒有可能大司馬是陛下為冠軍侯特設的?”
公孫敬聲麵色僵住。
昭平君給自己倒杯水:“我有個辦法。早些年聽說前禦史大夫張湯被構陷與商人牟利。他清廉不等於所有人跟他一樣。”
“借太子之手?”
昭平君搖頭:“不能這樣說。你忘了,我是禦史。”
禦史監察百官。即便他彈劾大將軍,大將軍是位佞臣也不敢構陷禦史。除非他可以夯實證據。
“前幾日桑弘羊是不是又跟人抱怨國庫攢的錢不夠陛下用的?”
公孫敬聲點頭,蓋因天子又要出去玩。
“陛下不在京師
太子正好令人徹查。以太子的手段九卿得空出一半。”
公孫敬聲:“你我不隨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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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得躲的遠遠的。出發當日把奏章送上去。”昭平君越想越覺著這個法子不錯,“不然你還留在京師看戲?也不怕濺一身血。”
公孫敬聲:“這就叫人出去打聽。”
“不急。出發前能查到一點證據就行了。我們把活乾了,還要廷尉作甚?”
公孫敬聲舉起手同他擊掌。
翌日,公孫敬聲和昭平君的奴仆出去打聽如今京師除了皇親國戚誰最囂張。誰家吃穿用度同俸祿不符。昭平君沒寫過彈劾奏章。他把早年公卿相互構陷的奏章找出來,抄幾份練練筆,日後好仿寫。
知道海納城是太子的主意的官吏不多,有些官吏當真認為太子無能。劉徹一去甘泉宮,有些人就飄的不知姓氏名誰。
兩府家奴沒費勁就查出許多罪證,有強霸良家子,有強買他人田地房屋,還有人因此失蹤等等。昭平君隨駕出巡前一日整理出五份奏章。出發當日他塞在呈給太子的奏章當中。
太子送走老父親回來看到昭平君的奏章眉頭微皺,這個姓陳的是他陳家表兄嗎。
昭平君有一□□爬字。太子揉揉眼角,確定字跡難看,滿朝官員找不出第二個,他才敢相信昭平君如今也知道為民請命。
翌日,太子宣廷尉,證據甩到廷尉臉上。廷尉乃九卿之一,大朝廷議都少不了他,他有幸聽到海納城是太子的主意。廷尉深知太子比天子難應付。太子麵無表情,廷尉小心翼翼撿起證據,斟酌地表示他會謹慎查證,不會冤枉一個無辜者,也不會放過一位作惡者。
昭平君都能查出罪證,換成廷尉府善於剝絲抽繭的屬官可謂不費吹灰之力。
天子還沒到蜀郡,廷尉就抓一批人。
劉徹雖然下了禁令,不許織室以及太常府對外透露他有意退位。但袞冕需要多種工藝。宮裡動用那些工藝材料,精明的人瞬間猜到陛下想退位。
陛下一離京太子就查人,此舉顯然是為登基後順利接管朝政清路,查貪官汙吏不過是借口。
霍嬗和衛登被劉徹帶出去長見識,衛伉和衛不疑留守京師。衛伉如今比以前穩重多了,不再是被人欺負的哭哭啼啼找太子為他做主的小少年。他休沐日很少出去,衛不疑在府裡待不住,在酒肆一聽說此事就告訴太子。
太子帶他到宣室殿,把昭平君的奏章給他。衛不疑認識昭平君的狗爬字,“你叫他查的?”
“我叫你查也不可能把這種事交給他。”太子瞪他。
衛不疑:“腦袋被門夾了?”
“我猜苦主找到他夫人或者他小舅子,他不想幫錯人,隨手一查查到這些。”
衛不疑不禁問:“那你就任由民間誤會你清除異己?”
“皇家隻有孤一位皇子,孤清除什麼異己?他們是怕孤令廷尉嚴查,拔出蘿卜帶出泥。”
衛不疑:“您會令人嚴查嗎?”
太子頷首:“廷尉要查到你喝酒不給錢,你也得給孤去廷尉府待幾日。”
衛不疑身上配有許多金玉,荷包丟了他也不至於喝酒不給錢:“這幾個月你先彆出去。城裡很多人見過你。我擔心他們狗急跳牆。”
太子不怕,但劉進還小。他要是不帶兒子,劉進十二歲了也敢哭哭啼啼裝可憐。
“孤不出去。”
衛不疑從宣室殿出來仍然不放心,拐去大司馬府把此事告訴霍去病。霍去病也覺著廷尉突然抓了很多人很反常。當他得知昭平君提供的證據和方向,他跟太子一樣,懷疑此間有兩位昭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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