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被毀(17) 給渣攻一個過肩摔……(2 / 2)

管事瞧了他一眼,表情不耐,仿佛讓他裝酒,是對他天大的恩典一般。

裴宣不卑不亢,站在原地,根本沒有要裝酒的意思。

管事隻能應了一聲,然後出去給他拿錢。

分明是廚房,他出去時,卻還關上了門。

裴宣背著手,環顧四周。

不知道過了多久,管事的還沒有回來。

天色漸漸晚了。

裴宣想著他大概是忘了,敬王府也不會賴賬,便回想了一下來時的路,準備自己先回去,過幾日再來要錢。

他推開門,剛走出廚房門,來到方才的花牆走廊上。

忽然,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躥出來,從身後抱住他:“裴……”

裴宣一驚,手腳比心快,抓住男人搭在他肩上的胳膊,腳往後一踢,手往前一拽,整個人往前彎了一下腰。

“嘭”的一聲巨響,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裴宣一個過肩摔,砸在了地上。

裴宣鬆開手,回過神,這才看清楚地上躺著的人。

——敬王。

裴宣連忙伸出手,想要把他扶起來。

但是他頓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

敬王剛才是不是想偷襲他來著?

這樣想著,裴宣便收回了手。

敬王皺了皺眉,隻能自己從地上爬起來。

原來他是醒著的,沒有完全喝醉。

本來也是,怎麼會有人喝醉了,還有清醒的意識衝上來的?

不過是借醉行凶罷了。

裴宣後退三步,向他行禮:“王爺,失禮了。”

敬王被他摔了一下,衣裳散了,頭發也散了,看起來狼狽得很。

他垂了垂眼睛,掩去眼底陰翳的神色:“裴宣,好久不見。”

裴宣微微頷首:“今日王府宴會,想是王爺醉了,我喊人來扶王爺下去休息。”

裴宣剛準備走,就被敬王拽住了衣袖。

“阿宣,你扶我回去。”

裴宣微微皺眉。

“阿宣”是他的小名,隻有母親和夫子可以喊的。

再說了——

“王爺醉了,我並非王爺的奴仆,更不能隨意進出王府,我隻是來送酒的。”

“本王沒醉。”敬王拽著他的衣袖不肯撒手,“阿宣,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近來你與本王似乎疏遠了許多。”

裴宣:?

敬王繼續道:“自從祝夫子收了你做學生,你有了其他同窗,本王與你便生疏了,可是他們在你耳邊說了什麼?”

裴宣:??

“祝夫子是陛下親信,他風寒那回,陛下給他送了十枝山參。陛下忌憚我,因此祝夫子也不喜歡我,你彆聽他們說的,我本無意招惹他們,隻求安穩度日。”

裴宣:???

他瞟了一眼遠處,那兒的朝廷官員,可還在尋歡作樂呢。

敬王順著衣袖,握住了他的手:“明日便是殿試,你家離得遠,本王已經叫人收拾了屋子出來,你暫且住下,明日一早入宮殿試。”

“至於你母親那邊,本王也會派人去說的。”

倘若是從前的裴宣,恐怕早就被他這一番話感動得稀裡嘩啦的了。

隻可惜,裴宣不是從前的裴宣了。

他把手收回來,正色道:“多謝王爺,不過王爺多慮了,我已然打點好了一切,就不勞煩王爺了。”

裴宣行了禮,便要繞過他,朝外走去。

敬王也沒想到他油鹽不進,一把拽住他:“裴宣!”

裴宣轉過頭:“王爺還有吩咐?”

“本王平素照顧你家生意,若是沒有本王,你早就要餓死了,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敬王惱羞成怒,終於是把心底話說出來了。

在他心裡,裴宣永遠是依附著他生存的那個人,和王府裡的仆從奴婢沒有兩樣。

裴宣拂開他的手,正色道:“王爺瘋了不成?我與母親開的是酒坊,我們堂堂正正做生意,除了王爺,也有其他客人,怎麼就成了王爺養著我,我沒有王爺就要餓死了?”

裴宣正氣凜然地看著他:“照王爺的說法,冬日裡王爺不打獵,從來不來酒坊,我與母親怎麼沒有餓死?”

“王爺付了錢,我幫王爺處理獵物,烹煮食物,提供酒水,憑什麼是王爺養著我?倘若如此,從王府出去,永安城裡的商鋪,王爺去過一家,他們就是王爺的鋪子了?”

“我感激王爺照顧酒坊生意,但我也是規規矩矩地做生意,從不短斤缺兩,我欠王爺什麼了?”

裴宣從來笨笨的,這還是頭一回說這樣多的話。

敬王被他說得臉色幾變,頓了頓,又道:“不談銀錢,你我相識這麼久,總該有些情分罷?本王也是為了你好,怎麼就不能留在王府住一夜?”

裴宣睜大眼睛:“我隻是感激王爺,又不是賣身給了王爺,王爺一聲招呼不打,上來便動手動腳,還想叫我留下,我為何不能拒絕?”

他又不傻!

敬王見他說不通,有些惱了,上前要抓住他。

裴宣側身閃開:“王爺自重。”

敬王徹底被他惹惱了,猛地抓住他的手,厲聲道:“你以為王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裴宣抬眼,正色道:“這裡是王府,不是天牢,我隻是來送酒的,自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敬王醉了,記得明日將銀錢補給酒坊。”

糾纏無益,裴宣轉過頭,剛準備把敬王府的小廝給喊過來,讓他們把敬王扶下去。

隻是他才張口,還沒喊出聲音,敬王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欲行不軌。

裴宣轉過頭,一拳揮了上去。

所幸夫子從前叫他多多鍛煉,他這一拳的力度,可比從前重了不少。

敬王挨了他一拳,整個人都往後退了半步。

他反應過來,也給了裴宣一拳。

敬王時常在外遊獵,也是有點力氣的,他也沒有給裴宣留餘地,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打得裴宣腦瓜子嗡嗡的。

他把裴宣按在花牆上,竟然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裴宣“嗡”地一下反應過來,重重地給了他一腳,將他踹出去老遠。

兩個人在走廊上扭打起來。

裴宣再也不是隻會被壓著打的瘦弱文人,更不是被人打了一拳就暈過去,隻能躺在床上流淚的怯懦學生。

敬王揪著裴宣的衣領,裴宣也揪著他的衣領。

忽然,裴宣看見敬王身上衣裳散了,露出一封禮單,“振威將軍”四個大字,赫然在目。

難不成……

裴宣猛地反應過來,回頭看了一眼花牆那邊,一拳砸在敬王臉上,趁著他不注意,把禮單偷過來,揣進自己懷裡。

敬王被他一拳打得惱羞成怒,大吼道:“來人!快來人!按住他!”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