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罵夏舒,難道還不能罵周子謙嗎?
周子謙竟然還想讓自己去接他,簡直瘋了。
周子謙厚著臉皮跟他對罵兩句,然後掛斷電話,又打給一個朋友。
“張……”
結果他名字還沒喊出來,對麵就掛了電話,隻留給他“嘟嘟嘟”的忙音。
周子謙繼續打電話。
他們一家人總得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否則郊區這麼遠,他們靠腿走回去嗎?
結果,他翻遍整個手機通訊錄,愣是沒有一個人要來接他。
要麼一聽見他的聲音,就直接掛了電話,要麼像劉浩一樣,罵他一頓,和他劃清界限。
終於,有個人說可以來接他。
周子謙重新燃起希望,在路邊找了個花壇坐下,靜靜等待。
隻要對麵有車過來,他都站起來看看,可都不是來接他的。
一個小時過去,周子謙才終於明白——
他是被人耍了。
說不定這群人正聚在一起,嘲笑挖苦他的醜態。
周子謙幾乎能想象出他們的語氣。
“你還真答應他了?”
“答應而已,有沒有說真的要去。”
“讓他等著吧。過一會兒,我們開車過去看看,看他是不是還在原地等。”
就和當初,他們聚在一起嘲笑夏舒一樣。
幻想中的眾人哄堂大笑,尖銳的笑聲幾乎刺穿周子
謙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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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父嘲諷他,他也懶得理會了。
忽然,他想起一個人。
對了,許溪!
前不久,他還給許溪送了一套房子、一輛車子,許溪這麼愛他,肯定不忍心看他流落街頭。
周子謙馬上打電話給許溪:“喂,小許,我記得我給你買的是大平層,有好幾個房間對吧?”
大中午的,許溪卻好像沒睡醒,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誰啊?”
周子謙燃起一線希望:“是我,周子謙。”
“噢,周少。”許溪笑了笑,“有什麼事嗎?”
“我和我爺爺暫時沒地方住了,你過來接……”
他話還沒說完,許溪便打了個哈欠,應了一聲:“你沒搞錯吧?周少,這是我的房子。”
“我知道,但是我現在沒地方……”
“你沒地方住,關我什麼事?我們的陪玩合同在七月份就結束了。看在你送我車子和房子的份上,你上次砸壞我的車子和手機,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什麼?”周子謙震驚了,“你……你不喜歡我嗎?”
許溪簡直要笑出聲來:“我一開始沒跟你說過,你花錢,我陪玩,我們還簽了合同,全程都有錄音,你在想什麼啊?”
“夏舒不圖你的錢,你非說他拜金;我就是個被雇傭的陪玩,你覺得我是真愛。你沒事兒吧?你要是沒錢的話,你也可以去做陪玩啊,說不定你和我一樣……”
周子謙怒火中燒,直接掛斷電話,打電話給警察:“喂,我要自首,我在財產凍結之前轉移了一輛車子、一套房子,你們快點來查!”
周子謙把地址報給警察,掛斷電話,頹喪地坐在路邊。
許溪的話在他耳邊回蕩——
“夏舒不圖你的錢,你非說他拜金;我就是個被雇傭的陪玩,你覺得我是真愛。”
周子謙捂著腦袋,隻覺得頭疼欲裂。
從一開始就錯了,他從一開始就不該玩弄夏舒的感情。
現在,他也被許溪捉弄了。
*
周家從莊園搬走、不知何去何從的這天,夏家一家人卻喜氣洋洋。
夏弛的身體已經基本恢複,可以出院了。
先前沒來得及感謝祝青臣和霍鈞對他們家的幫助,正好今天夏家父母張羅著,在家裡請他們吃飯。
傍晚五點,集團準時下班,祝青臣和霍鈞準備前往夏家。
剛下樓,祝青臣就看見有個人站在大廳的門前,四處張望。
係統疑惑:“他來找你乾什麼?”
祝青臣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正巧這時,許溪也看見了他了,連忙朝他揮揮手:“祝老師!”
祝青臣朝他笑了笑,轉頭看向霍鈞:“要不我們分頭行動,霍總去開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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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空著手去。
霍鈞淡淡道:“他本來從周子謙手裡拿了一套房子和一輛車,結果簽了合同還沒過戶,周子謙今天把他給舉報了。”
“找你大概沒什麼好事,我讓助理去開車,讓他進大廳來,有什麼話,當著我和祝老師的麵一起說。”
“也好。”祝青臣朝許溪招了招手,讓他進來。
許溪馬上推門進來,一臉委屈:“祝老師,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祝青臣故意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周子謙……”
“過來坐著說吧。”
一行人在大廳沙發上坐下,前台送來三杯氣泡水。
許溪一坐下,就開始大倒苦水:“祝老師,你不知道,我跟著周子謙幾個月,他就送我一套房、一輛車,結果他扭頭就舉報我,讓警察把房車都收走了。”
“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吃飯也吃不起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啊?祝老師能不能幫幫我?”
祝青臣抿了抿唇角,卻問:“你確定那是你的房子和車子嗎?”
“當然……”許溪頓了頓,“怎麼不是我的?我都簽了合同的,是他強行拿走的。”
祝青臣反問:“既然你說你自己是正經陪玩,那你就應該拿你應得的工資。房子和車子,應該不包括在你的工資裡吧?”
“我……”許溪試圖蒙混過關,重新支起笑臉,看向祝青臣,“祝老師,你也知道這件事情了?”
他握住祝青臣的手:“那就好辦了。我實在是沒錢了,飯都吃不起了,您看您和霍總這麼熟悉,能不能幫我把車子房子要回來?您肯定也認識其他有錢人吧?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或者您自己就是個有錢人呢?您需不需要……”
祝青臣連忙把手收回來。
霍鈞一言不發,默默上前,把祝青臣和許溪分開,目光冰冷,讓許溪說不出話來。
好家夥,祝青臣就說他怎麼忽然找上門來,原來是想讓他幫忙介紹客人?
虧他還開得了這個口!
隔著霍總,祝青臣認真地看著他,擺出老師的架子來:“彆嬉皮笑臉、胡說八道。”
許溪見他認真了,連忙收斂了表情,坐得也端正了。
祝青臣道:“上次見麵我就想跟你說了,你既然說陪玩是正經工作,怎麼可能連飯都吃不飽?既然連飯都吃不飽,為什麼不早早離開周子謙,另尋出路?偏要在夏舒麵前賣慘?”
許溪說不出來。
“我幫你回答。”祝青臣定定地看著他,“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到飯都吃不起的地步,因為你不僅想吃好的喝好的,還想要車子房子奢侈品。”
“你既想要周子謙給你錢,又擔心夏舒會反擊,會把周子謙拉下馬,所以你想兩邊都討好,兩邊都不得罪。”
許溪辯解道:“我就是想要車子房子,我就是不想被記恨,我有什麼錯?又不是我傷害夏舒
的,是周子謙。那些短信和照片都是周子謙讓我發的,和我沒有關係。”
祝青臣正色道:“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但是要自己腳踏實地,一點一點掙來的東西,才是你自己的。”
“你那邊討好周子謙,這邊又和夏舒套近乎,自以為長袖善舞、天衣無縫,結果呢?你好不容易弄來的車子房子,被人收走了,你什麼都沒得到。”
“你以為世界上所有人都跟周子謙一樣好騙嗎?就算他被你騙了,可你又得到了什麼?就算他和你簽了合同,你還是被他算計了。”
“你很聰明,但是僅限於小聰明。為什麼不能像夏舒一樣,腳踏實地,自己想要什麼,一點一點掙來呢?”
“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許溪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本來就不像夏舒一樣聰明,也沒有他那樣的毅力。祝老師你彆說了,我就是好吃懶做,想掙快錢。”
“那你掙到快錢了嗎?你做陪玩做了這麼多年,存到一點錢了嗎?”祝青臣了然,“恐怕沒有吧?如果你真的賺到了錢,你就不會急著來找我了。”
被祝青臣說中,許溪漲紅了臉。
的確如此。
在場子裡做陪玩,完全就是個無底洞。
那些有錢人都不是傻子,就算是周子謙,也知道防他一手。
他那點工資,每個月到手就花光了,偶爾還要借信用卡。
他隻是……習慣了紙醉金迷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許溪低下頭,不敢對上祝青臣的眼睛。
祝青臣又問:“你有沒有想過,這次你能保全自己,完全是出於僥幸?”
“如果夏舒是個拎不清的人,周子謙一求和,他扭頭就和周子謙和好,和周子謙甜甜蜜蜜,你會有什麼下場?”
“如果周子謙拿你刺激夏舒的行為真的成功了,他和夏舒和好,你覺得他會怎麼對你?他會不會為了討夏舒歡心,對你趕儘殺絕?”
“你現在隻是被收走房子車子,沒有其他損失,已經是萬幸了。怎麼還敢來找我幫你做主?”
許溪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祝青臣挑明了跟他說,他才感到一陣後怕。
正巧這時,夏舒也結束了今天的工作,坐電梯到了一樓。
許溪想上前賣慘,卻被下意識去看祝青臣的臉色:“祝老師……”
祝青臣正色道:“夏舒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是很好,你要是再敢打著‘我也很無辜’的旗號,去刺激他,我就不是說你兩句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