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毒打安遇,好讓薄總順理成章把安遇給帶走,安遇也會把他當做救世主。
原來是這樣。
難怪,難怪安遇得到資助之後,安父還是肆無忌憚地打他,根本不顧及那個薄總。
原來他們一早就說好的。
祝青臣怔怔地抬起頭,看向其他老師。
安父那話說得輕,其他老師沒聽見,也不知道資助的事情,他很難跟彆人說。
他還有些出神,房間裡,安父已經掛了電話,朝門外大喊道:“你們全都給我滾!不許來我家!”
他本來隻想拿兒子換錢,現在忽然來了一群人,他當然害怕。
這時,蹲守在樓下的老師大喊一聲:“他到陽台上來了!”
祝青臣回過頭,一群人連忙又衝下樓。
一行人站在居民樓的空地前,抬起頭,焦急地朝上看去。
果然,安父看著醉醺醺的,整個人站都站不穩,手裡還拿著一個空酒瓶子。
祝青臣踮起腳,想要看見學生。
可是隻有安父一個人出來,安遇還在裡麵。
安父狠狠地把酒瓶子砸在陽台欄杆上,玻璃碎片散落下來,樓下一行人連忙躲到屋簷下。
砸完瓶子,安父又叫囂道:“這是我們家的事情,你們全都滾!馬上滾!”
很明顯,他怕了。
所以他故意用聲音掩飾自己的心虛,著急忙慌地要趕他們走。
還沒趕到的那個薄總應該也怕了。
所以他讓安父拖住這群老師,或者拖延時間,或者趕走他們。
祝青臣衝到滿地碎片上:“安遠洋,你喝醉了,我勸你不要借醉裝瘋。趁現在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趕緊開門,我和其他老師確保你不會有事。”
“但是,如果你執迷不悟,繼續和學校、和機關對抗,等警察和領導來了,看到你這個樣子,你猜你的下場會怎麼樣?你究竟犯下了多少錯,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們老師還算是好說話的
,隻要你開門?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們就幫你。你確定你要拖下去嗎?”
安父有些猶豫,握著酒瓶子的手微微顫抖。
祝青臣乘勝追擊,痛心疾首道:“是不是有人背後教你這樣做?你怎麼敢聽他的話啊?”
“你越拖下去,事情鬨得越大,到時候警察領導都來了,記者也來了,把你做的事情全部拍下來,就算我們想幫你,我們怎麼幫你?啊?”
“你到底是因為什麼,要和學校對抗?學校是來幫你的,你想讓安遇留在本地讀書也可以,我們是帶著獎學金和補助上門的!你確定你要把幾萬塊錢關在門外嗎?”
祝青臣當然是騙他的。
眼見著安父動心了,祝青臣最後道:“你自己想想吧。是快點給我們開門,還是一直拖,拖到徹底完蛋,你自己想。”
祝青臣正氣凜然,目光堅定,把問題拋給他。
安父開始動搖,他趴在欄杆上:“你們真的會幫我?”
“嗯。”祝青臣舉起右手,“我保證。”
保證嘛,沒關係的,隨便保證,兵不厭詐。
安父退回房子裡,祝青臣以為他是要去開門,但又怕他忽然出來,於是站在原地不敢動,給同事們使了個眼色。
同事們會意,連忙衝上樓,隨時準備營救學生。
可是下一秒,安父又衝到了陽台上。
祝青臣簡直要被他氣死:“你到底想乾什麼?你就是想死是吧?你想死,那你就彆開門!”
“哐當”一聲,安父將手裡剩下半截的酒瓶子丟下來。
祝青臣後退半步,酒瓶子在他麵前砸碎,碎片飛濺。
安父嘶吼道:“你彆想騙我,什麼獎學金,都是騙錢的,你們就是想騙我開門!我告訴你,除非薄氏集團的薄總來,否則誰都彆想讓我開門!”
祝青臣微微抬眼。
原來如此。
安父剛才進去,應該不是去開門的,而是去打電話的。
那個薄總讓他彆開門,拖到他來,估計還許諾給他更多的好處,又把他給拉回去了。
雖然很不情願,但祝青臣還是道:“你剛才說,隻要薄氏集團的薄總過來,你就開門?”
安父道:“對!隻要薄總過來,他保證我沒事,我就開門!”
祝青臣無比討厭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明知道這是對方故意設計的,可是現在為了學生,他隻能答應下來。
他心裡也清楚,薄總精心策劃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現在一定在趕過來的路上。
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過來。
祝青臣深吸一口氣:“好,那就讓薄總過來,你有他的電話嗎?”
安父叫囂道:“我會給他打電話!你們這幾個老師,馬上滾蛋!離我家遠遠的!”
祝青臣站在原地不動:“你猜如果薄總在這裡,他敢不敢趕我們走。”
這時,小區外傳來警笛聲。
安父臉色一變:“你真敢
報警?”
祝青臣神色冷淡,你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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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書裡活得太久,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警察了?
“所以我勸你趕緊開門,你不聽我的,你活該。”
“你……”安父啐了一口,縮回房子裡,把陽台門關上了。
祝青臣竭力維持的冷靜迅速瓦解,他迅速跑上樓,偷聽房間裡的動靜。
怎麼會這樣?
他本來可以騙安父開門的,他本來可以把安遇救出來的。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籠罩住祝青臣。
他趴在門上,聽見門裡傳來的細弱得像貓一樣的哭聲,整個人再也忍不住,腿腳一軟,跪坐在地上。
幾個老師把他從地上扶起來:“走,我們去見警察,警察來了。”
警察來得很快,距離報案到現在,隻過了十分鐘。
祝青臣和老師們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工作人員馬上部署,在陽台底下拉了救生網和充氣墊,以免安父情緒激動,做出不好的事情來。
但是開鎖撬鎖,要等消防員過來才行,大概還需要兩二分鐘。
工作人員拿著喇叭,試圖跟安父交涉,說的話和剛才祝青臣說的差不多,勸他趕緊開門,不要把事情鬨大之後,再追悔莫及。
祝青臣心裡清楚,這話隻能說一遍,有用就是有用,再說就真的沒用了。
像安父這樣愚昧無知的人,不相信法律和法製,反倒對所謂的人情社會、特權階層深信不疑。
他打心眼裡相信那位薄總。
畢竟他都是按照薄總說的來做的,他相信薄總一定會保住他的。
他根本就不知道,事情鬨到這個地步,他早就被薄總放棄了。
祝青臣和一群老師站在旁邊,看著警察部署,隻能乾著急,都快要嚇暈了。
那可是他們全縣的希望啊!
現在出了這樣的惡性案件,學生竟然被關在家裡家暴,簡直是……
領導咬著牙,低聲道:“六班班主任,你不知道這個學生家裡的情況嗎?怎麼從來沒有報備過?”
“我真的……”班主任捂著腦袋,“我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按理來說,要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早就把學生給帶走了,他們怎麼都跟大夢初醒一樣,仿佛是頭一次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
估計是劇情作用,不能苛責。
他們恨不能飛到安家,把安遇給救出來。
頭發花白的校長扒在牆上,想要爬上去救人,被老師們按住了。
二分鐘後,消防隊帶著開鎖店的員工到了。
聽說是營救高考狀元,開鎖店全員出動,都是金牌開鎖師傅。
祝青臣帶路:“這邊這邊!快!”
安父從陽台上看見來的人越來越多,徹底慌了,慌裡慌張地給薄總打電話。
他可都是按照薄總吩咐的辦的啊,薄總怎麼還沒來?
一行人圍在門外,屏息凝神,等待開鎖。
安父在門裡叫囂:“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私闖民宅!你們敢和薄氏集團的薄總做對嗎?停下!停下!”
“哢嚓”一聲,門鎖開了。
開鎖師傅往裡推了推門,卻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阻力:“他把門堵住了。”
消防員扶著他:“好,你先退後。”
幾個人高馬大的消防員在門前站定,準備撞門:“一、二、二!”
一聲巨響!
防盜門往裡麵挪了一點。
他們沒有給安父反應的機會,緊跟著,又是幾聲巨響。
門後麵的沙發書架被硬生生撞開,一行人迅速衝進去,把安父按在地上。
安父一聲慘叫,嘴裡不乾不淨地叫罵著。
祝青臣跟著一起衝進去,環顧四周。
房子不大,還很昏暗,幾乎要看不清裡麵的場景。
忽然,祝青臣看見了浴室裡的少年。
他癱在地上,靠在牆邊,正用沾了水的冷毛巾,擦拭自己眼睛上糊著的鮮血。
聽見動靜,微微轉頭看向這邊,卻似乎看不清楚。
祝青臣跑上前,抹了抹他的臉,溫聲安慰了一句:“沒事了,老師來了。”
祝青臣回過頭,對混亂的人群大聲喊道:“找到了,在這裡!學生在這裡!快!”
下一秒,醫護人員抬著擔架,上前為他檢查,把他抬到擔架上,送到樓下的救護車上。
祝青臣有經驗,上回鬱白坐救護車,也是他跟著去的。
他熟練地跟上救護車,幫忙把門關好。
就在救護車拉著警笛、即將駛離小區的時候,一輛黑色豪車,姍姍來遲。
是那位薄總。
他為了演這一出“英雄救美”的戲,不惜收買安父,毆打安遇。
他根本就不是喜歡安遇,他隻是享受捉弄的快樂和操縱的愉悅。
祝青臣轉回頭,看向安遇。
安遇滿臉鮮血,還有一些清醒的意識,緊緊地握著老師的手,沒有一刻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