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是彆上香了,上了香要跟我爹說什麼?說您今個要把我徐家最有出息的孩子攆走?也不怕我爹半夜來問候你兩句?”
族長渾身一僵,身後傳來幾聲憋笑,族長回身一看:
哼!又是那沒眉毛的小子!
可是這會兒族長沒有和趙慶陽計較的心,隻巴巴看著那木匣子:
“我,我要不先淨個手?”
“彆了,您就這麼看吧!”
還想親手摸她家大郎的擇錄函?想得美!
族長看著木匣子裡那灑滿了銀箔的擇錄函,精致的紋樣,行雲如水的筆法,讓他不由呼吸一滯。
他雖然識字不多,可是那東辰書院四個字確實認的清清楚楚。
沒想到,徐家裡看著最軟弱可欺,一家婦孺的徐誌平家,真的飛了一隻金鳳凰!
“嘿!我就說瑜弟有辦法吧?”
趙慶陽這會兒心裡不是不驚訝的,那可是擇錄函!
但是,不妨礙他給族長添堵。
族長狠狠刮了趙慶陽一眼,這才將目光落在徐瑾瑜的身上,滿麵笑容,連褶子都擠成了菊花狀:
“我素日好飲,多喝了兩杯,竟是跑到誌平家說起了醉話了,啊哈哈!大郎啊,你可彆放在心上,你就是咱徐家,鐵板釘釘的徐家兒郎!”
趙慶陽:“……”
“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啊!”
趙慶陽嘀咕的幾句,族長聽到了也當沒聽到,等出了門兒又衝著徐老婆子說了好些軟和話,見徐老婆子麵色沒有先頭的僵硬,這才準備離開。
卻不想,徐瑾瑜又喚住了他:
“族長,瑾瑜還有一事。”
“你說你說!”
族長這會兒看著徐瑾瑜,那跟看著載入族譜的光輝記事一樣,那叫一個喜眉笑眼。
徐瑾瑜麵上的表情沒有因為族長態度的轉變而有絲毫動容,隻道:
“我記得幼時通讀族規之時,隱約記著若有讀書之才的徐家子弟,族中必有幫扶。”
族長聽後,點點頭,有些為難道:
“是有這回事兒,可是……咱們徐氏一族早已大不如前。”
徐瑾瑜含笑道:
“族中的情況我當然知道。”
“那大郎的意思是……”
“徐二牛家的地不錯,本就離我家也近,若非因些陳年舊事,本就是我家的,瑾瑜不求族中幫扶,隻求物歸原主。”
徐瑾瑜麵上笑意不減,可是那雙桃花眼卻黑黝黝的沉凝著連族長看到都不由心顫的冷然。
“這,徐二牛一家本就不事勞作,若是沒有那片肥地,隻怕日子……”
“徐二牛家的日子與瑾瑜有何乾係?能讓族長您親自替他家三子說和,想來也是有些家底的。”
徐瑾瑜這話一說,族長滿麵漲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大郎看著生了張觀音麵,可是丁點兒虧都不吃!
徐二牛隻是惦記了一下他家的男丁位置,他便張口就要徐二牛一家的命脈!
“這事兒,我先琢磨琢磨?”
族長試探的說著,徐瑾瑜麵上笑容不減,隻是眸子沉了下來,族長立刻道:
“給我一日功夫,我去和徐二牛談談!”
徐瑾瑜這時眸子才有溫度,一幅很好說話的樣子,聲音清朗悅耳:
“勞煩族長了。”
“不勞煩不勞煩!”
族長擺著手離開了,隻是心裡卻是不住咋舌,這大郎心也忒黑了!
走到門口,族長險險和一人撞了滿懷,那人怒目而視:
“吾乃鎮國公護衛,爾敢攔路?!”
族長嚇了一跳,縮著脖子,連連告罪,正在這時,那人突然眼睛一亮,聲音洪亮道:
“世子!國公請您回府……”
聲音漸遠,族長才敢探頭看去。
謔,原來是那沒眉毛的小子!
族長一時冷,一時熱,隨後混混沌沌的歸了家。
如若他沒記錯,那大郎家裡,可是連那位世子都指撥著乾活!
等到夜裡,有人叩響了族長家的門,卻不想人連麵兒都沒露,直接丟了一錠銀元寶出去。
隨後,族長壓低了聲音道:
“拿著你的銀子滾!瑾瑜這輩子都是我徐氏一族的孩子,誰也彆想讓他離開!”
“嘶——”
銀子結結實實砸在頭上的那人,也是心裡一懵,這讓他如何和主子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