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傳來的方向,聚集了幾個與這具身體歲數相仿的年輕人。
有男有女,穿著與儀態都挺正常文雅,不像什麼精神小夥。有的手裡還戴著金貴的名表,有點肩上勾著昂貴的包包,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都不帶善意。
徐清然打量期間,還有個手握咖啡杯的得意洋洋問他:“怎麼樣?你那些優秀作品得到我們的潤色後,是不是更好看啦?”
他這句話說完,幾人又笑在了一起。
係統沒忍住氣呼呼發聲:「原來是他們把原主東西搞壞的!」
徐清然心想,正好,省得他費力氣找。
他把懷裡抱著的那箱東西放到學校樓前的柱子,然後又慢慢踩著台階下去,朝那群人詢問:“你們說的不檢點,是指我還是徐清安?”
他們聽見他提到徐清安,對他的惡意更大了。
公鴨嗓的青年直接回嗆:“人家清安哪有像你這麼騷,靈魂印記直接化生在手上?印記長在這麼暴露好觸碰的地方,不就是擺明了想勾引人嘛?”
“可惜啊,陸誠學長眼光好,沒被你漂亮的外表給騙了去。”
“是嗎?”徐清然問道,“那徐清安平時都怎麼跟你們宣傳我的?”
男人嗤笑:“怎麼?心虛了?怕你背地在家針對他,欺辱排擠他,對他動怒發脾氣的樣子都讓人知道?”
“我們就是看不慣你見他脾氣好就欺負他,哪來的臉還敢去大鬨人家的訂婚宴?”
徐清然在距離他們一尺左右的地方停下腳步,眼神清淡地掃視了他們一眼。幾人隻覺得眼前的人和平常像是有點不一樣,卻無法說出到底差在了哪裡。
隻聽徐清然又問:“那他有沒有說,我不高興了還會發瘋?”
“誰都敢往死裡打的那種。”
公鴨嗓青年還沒反應過來徐清然這句話的意思,肩膀突然就被人按住。徐清然抓起他另一隻手,對著他笑了笑後,倏地將他的手朝自己方向狠狠一拉。
其他人隻聽見像是脫臼一樣的聲音,然後公鴨嗓同伴整個人就被徐清然用過肩摔的方式重重甩了出去。落地的重響,還有對方哭嚎著扶住自己手臂的聲音,聽得大家感同身受般頭皮發麻。
可徐清然沒有就這樣放過他,走上前朝著他肚子狠狠又是一腳。
把人踹飛了幾米遠。
之後又走到對方另一隻還未受傷的手臂前,抬起腳,放到了手腕處。
徐清然俯視著他,眼神清冷:“知道我脾氣大,性格差,還來惹我?”
“想死說一聲,我可以滿足你這個願望。”
話音剛落,搭著的腳便往下施了勁。力道在旁人眼中看起來不大,卻隻有被踩踏之人知道,那股衝進身體裡的精神力衝擊有多重,筋骨受傷,近乎碎裂。
疼得他隻能張大嘴直冒眼淚,聲音全卡在了喉嚨口。
其他人看得滿目驚恐詫異。
……這是那個精神力差到勉強給個F級,嬌弱得可以的徐清然?!
惶恐間,幾人見徐清然轉身又朝他們方向走來,齊齊後退一步。
有個膽子大點的還驚怒提醒:“徐清然,你本來就已經被醫學院退了貨,現在還敢在學校打人!”
“你就不怕上黑名單,全帝國沒哪個大學敢收你嗎?!”
徐清然眉梢輕挑,搶走說話人手裡握著的咖啡,直接往他的頭淋了下去,說:“謝謝關心,我要去的大學,隻會巴不得我打得再厲害點。”
被澆了一頭咖啡的人還是個小富二代,羞惱地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怒罵:“徐清然,你敢這樣對我?!”
“怎麼不能?你身體鑲鑽了?”徐清然冷笑著說完,對著他的臉就是一記勾拳。
另一隻手還抓住對方的衣領,冷眼問:“為了感謝你給我作品的潤色,我今天也會好好把你當成一個作品來整。”
話落,對著他的膝蓋骨又是用力一踹,逼得對方直接在他麵前跪下。
徐清然抓住他的頭發強迫他抬起頭與自己對視,森寒的眼底仿佛還飄著駭人的狠戾:“聽好了,你今天跪的,是你爺爺徐清然。”
旋即手用力往下一按,抬腳將他的頭一並踩到地麵呈五體投地之姿。
跪的,就是徐清然。
他轉過頭,看著剩下幾個瑟瑟發抖的人,淡聲問:“怎麼不笑了?是我的藝術作品,還不夠討喜嗎?”
有些膽子比較小很清楚自己沒有任何反打能力的,立刻主動跪地求饒:“徐,徐清然同學,請你原諒我們一時的無知,我們……我們也是被他們慫恿一起的,說是要給徐清安出氣……”
“道歉能讓那些東西複原嗎?”徐清然問道。
幾人的沉默,震耳欲聾。
“但把你們打打骨折,受點內傷,養一養就可以恢複了。”
徐清然輕笑道,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彎起。
“放心,我有錢,你們的醫藥費我交得起。”
·
沈廷煜來到格蘭蒂斯中學分校的主樓前麵時,見到的就是極其混亂的一幕。
空曠的前院一角,是一群東倒西歪的青年。他們看起來都手腿明顯都有折傷,有些人臉上更是掛了彩,傷勢重得不能自理。
然後他等了半天的人,正單手插兜,眼神冷淡地垂視著他們,宛如一個正在欣賞自己傑作的藝術家。
沈廷煜腳步一頓,目光不自覺在徐清然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教學樓裡匆匆忙忙跑出來幾位像是教師的人,在徐清然準備再伸腿‘補刀’的時候及時製止:“徐清然同學,這裡是學校,你怎麼可以對同學動手?!”
“你再繼續下去,我就要報警了!”
徐清然認出那是教務處裡的其中一位老師,語氣平靜地問她:“我有件事想問問。”
“身為老師,他們破壞我的作品與獎狀時,你怎麼沒阻止?”
那位女教師與身旁的男教師相互看了眼,眼神藏不住的心虛與尷尬:“教務處那麼大,老師們那麼忙,眼神不太好使,一時沒注意。徐同學,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應該動手打人!”
“我覺得挺應該。”徐清然回道,“刀子不紮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疼。”
“老師們也想試試?”
見那幾個為人師表的東西憋紅了臉,他又道:“既然教務處的人眼神都不好使,那我相信今天的事,你們應該也看不見。”
徐清然說著,又把視線放到那最開始叫得最大聲,現在已經被他揍得鼻青臉腫身上幾乎無一處完好的公鴨嗓身上。他剛想挑對方還沒挨過傷的地方繼續,肩膀突然搭上了一隻手。
徐清然抿著嘴,眼神凶冷地回頭,準備掄起的拳頭在看清對方長相後,又默默放了下來。
……媽的,這個暫時還打不過。
而且還欠著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