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脫的吸血鬼 塞拉斯的複仇(2 / 2)

看守塔樓的十字守衛軍到了換防的時間,新來站崗的兵士探頭看了一眼被掛住的吸血鬼,朝著他吐了口唾沫,“肮臟的醜東西。”

“就是這玩意,居然殺了那麼多聖騎士……”他對一同站崗的同伴吐槽。

“噓,小聲點。彆看這東西現在半死不活的,我聽他們說,他可是個親王級彆的血族。”另一位兵士回答。

“血族,也就隻有這群吸血怪物會這麼冠冕堂皇地稱呼自己了,還親王呢,還不是淪落到被當旗子掛的下場。”

“那倒也是……阿——嚏,這地方晚上還怪冷的,等站完崗,可得去酒館喝兩杯暖和暖和。”

“哈哈,還是先去澡堂搓個澡吧!在這兒站一會兒,我怕染上屍臭味。”

他和同伴大聲嘲笑著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吸血鬼,卻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天色黢黑,從普通人的視角來看,吸血鬼就像是塔樓上懸掛的一塊黑乎乎的不明物體,隻能看到一個輪廓。

堂堂血族親王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他微微偏過頭,睜開眼睛,陰森森地盯著麵前的石壁,聽著頭頂傳來的聲音隱忍不發。

……

在這之後的一連兩天,聖騎士都沒有出現,似乎已經遺忘了城門口還懸掛著一個吸血鬼。

白天城門口圍觀群眾也逐漸少了,人們對新鮮事物的熱度很快過去,有些人經過時也懶得抬頭看一眼,似乎已經習慣了那吸血鬼的存在,就仿佛他隻是一座雕像一般,沒有人再關心他的生死。

第三天的晚上,和往常一樣,城門口的士兵關了門,便開始站夜崗,四周一下子安靜地隻剩下火盆燃燒的聲音。

天色逐漸暗了下去,午夜降臨。

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吸血鬼緩緩睜開眼睛,用餘光朝著四周掃了一圈。

四下無人,士兵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

吸血鬼緩緩吐出一口冰冷的寒氣,右臂肌肉猛地繃緊,帶動著手掌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

釘住手掌的橡木樁是個十字架的形狀,塞拉斯將掌心一直移動到橫縱的木樁交彙點上,一把握住十字架的頂端,將其連同手掌一起生生拔了出來。

木樁脫離了固定的木板,尖銳的底端滿是乾涸的血跡,吸血鬼用牙齒抵住底端,將其推出了自己的掌心。

寒冷凍住了他的血管,讓他幾乎沒有流出什麼血,也沒有感受到什麼痛意。給予他這個詛咒的銀發騎士應該也想不到他會將其作為止痛劑來使用。

看著掌心正在逐漸愈合的巨大血洞,吸血鬼的嘴角略微揚起,慘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

……

城門下,在門口站崗的衛兵們身側的火盆忽然晃了晃,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他們身前。

“怪物!”衛兵拔出劍,卻被對方輕易避開,一掌擊暈過去。另一名衛兵剛衝到吸血鬼麵前,就被一股巨力撞到了牆上,頓時不省人事。

解決掉兩名衛兵的塞拉斯在火盆邊上駐足了片刻,他停下腳步,將手直接放到了火盆裡。

明亮的火舌瞬間灼傷了他的皮膚,可又隨著吸血鬼強悍的修複力轉瞬複原。

光明和溫暖驅散了身上的僵意,吸血鬼愜意地長長歎了口氣。

“他在那兒!”

“攔住他!”

不小的動靜很快就讓看守他的兵士們發現,男人從火盆中緩緩收回手,倏地抬眸,紫紅色的眼瞳在黑暗中閃過一道寒芒。

……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幾道星星點點的火光靠近。

十字守衛軍兵士長達倫·拉爾夫舉著火把,帶著自己的手下沿著城牆一路巡邏,很快便來到了城門所在的位置附近。

塞拉斯被示眾的位置就在塔樓朝向大橋的位置,那裡從城牆上看剛好是一處凸出的陰影,所以非常明顯,可今天達倫查看時,卻沒有發現那道黑乎乎的影子,他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緊接著神色嚴峻起來。

“警戒!”他一把拔出腰間的長劍,“那隻怪物不見了!”

他帶著人來到城門口,卻隻看見了兩個重傷昏迷的守城士兵和兩具十字守衛軍的兵士屍體,他們是被彼此的劍殺死的,死時的姿勢也很奇怪,似乎是在彼此爭鬥。

達倫揚起頭,看著塔樓上方空蕩蕩的十字架,眼神頓時淩厲起來,“他逃了,快去通報雷蒙德大人!”

“是!”

負責傳令的兵士迅速轉身朝後跑去,但還沒有走遠,他就像是被絆倒了一般跌倒在地。

一道黑影忽然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披頭散發的吸血鬼站在十幾米遠的地方,身上的黑袍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見到他們,也不驚慌,隻是抬起眼簾幽幽看著他們,抬起手,舉起一根蒼白而又修長的手指,貼在自己乾涸的嘴唇上。

“乖乖的,不要告訴道恩。”吸血鬼歪了歪頭,語氣有些懶散,但其中的威脅之意卻很明顯,“我就放過你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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