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鳩占鵲巢的小壞狐狸勾勾尾巴,就釣的齊忱滿心滿眼都是他,被引誘到瞞下此事,連皇親國戚都不要隻專心做條狗。
“阿菟今日去,看來讓人嘗了不少甜頭。”
“難怪說見最後一麵。是不是覺得,餓極的狼犬將好東西一回吃到飽,就會安分?”
“他隻會想的更狠,下回去恐怕連骨頭都不剩。”
段桓放開雲渺那截漂亮下巴,上頭已經留下清晰指痕。
淚水滑落交錯縱橫在白皙臉蛋兒上,明明沒做什麼,卻偏生出些淩虐美感。
“怎麼不說話?還是說已經叫人吃個乾淨。”段桓麵容沉靜如水,漆黑一片的眸子中卻帶著冰冷慍色。
他不明白。
不明白雲渺怎麼寧可用自己去討好齊忱,也不願意找他求情。
比之對方欺君挑起的怒火,突如其來深入骨髓的挫敗感,更叫段桓難以忍受羞惱萬分。
一個疑心病重,從朝臣到太子處處提防的皇帝,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疼寵最多,甚至稱得上毫無戒心相待的人,原來最懼怕防備的就是自己。
並非頭一回遭受背叛,然而段桓卻從未如此出奇的憤怒過。
這種感覺仿佛你在雨天,將一隻渾身泥巴的漂亮流浪貓抱回家,好吃好喝伺候著它。
可等到春暖花開,對方卻猝不及防伸出爪子,撓你一把便跑的無影無蹤。
……
雲渺被托起腰肢抱到冰涼桌麵上。
最開始,他還傻乎乎的以為自己隻用一句話,就成功激怒了永靖帝。
直到懷裡被扔過來厚厚一本奏折,段桓神情冷冰冰的等他看完,眸色深沉帶著逼人的審視。
最後語氣暗含怒意,克製著問出一句:
“阿菟以為事發之後,最能保住你的是誰?”
“皇舅……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呀?”
雲渺咽咽口水,還若無所覺有一下沒一下舔著唇瓣,紫檀桌前玉白小腿不安分地輕輕踢晃著。
他感受到段桓很生氣,像是要把自己吃掉一樣。
可卻並不害怕,許是終於有人在得知他的身世後做出正常反應了。
於是那雙靈動眼眸不僅沒有懼怯,甚至帶些細碎的喜悅,因為看到了任務完成的曙光。
然而在段桓看來,這則是對方身份被挑破後的肆無忌憚。
“你殺了我吧。”雲渺有一點點發抖,把身上屬於齊忱的衣裳裹緊了些,見段桓望向他的目光更加冷硬,鼓起膽子變本加厲道:“怎麼?你是不是想把我關進牢房折磨,才不怕你……狗、狗皇帝。”
雲渺罵完這句就事先怕得閉上眼睛,明明係統已經給他開了痛覺屏蔽,卻還是睫毛抖得不行。
周圍霎時間靜謐非常,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就在雲渺忍不住主動眯眼偷看時,突然被拽住足尖一把滑落下去,整個人撲在段桓懷裡。
耳畔傳來一句:
“朕不會殺你。”
段桓十四歲登基,十六歲親政,帝威甚重,曾有人誹謗君上當庭杖責,何曾受過這等辱罵。
就連和他爭同一個位置的兄弟,不過在詩中暗諷他,就被毫不留情下獄。
他本來克製著對雲渺那份情.欲,心道這不過是一時之歡,來得快去得會更快。
甚至在順著長命鎖和其他蛛絲馬跡查下去時,都在想若真有什麼,將長公主當年有孕直接捏造為雙生子亦未不可。
他原以為外頭說對方那些飛揚跋扈,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