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托付給我照顧一輩子。”
“我不要你當我兄長,一刀兩斷,乾乾淨淨才好呢。”雲渺扁著嘴巴偏過頭去,還不忘用餘光看自己有沒有氣到鐘翊,跨起張冷酷小貓臉道:“也不要妨礙我找彆的哥哥!”
夜深人靜。
蟲鳴樹搖中,一聲嗤笑突兀而清晰。
“真以為旁人給你銀子花,送你新衣裳穿,就是對你好?等哪日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
鐘翊氣極反笑,將雲渺從懷裡放下來,直接挖了些薄荷膏摁在對方白膩頸間的紅疙瘩上。
不知是加深藥效還是刻意報複,指腹上的薄繭將那柔嫩肌膚揉弄得緋紅一片,薄荷葉清香中混雜著甜香。
“唔……”雲渺本想很有骨氣地打掉對方的手,可那股清清涼涼的感覺一下覆蓋掉癢意,酥酥麻麻的熱意在頸邊蔓延開。
他還有一點點舒服。
因而暫且忍耐著小脾氣,耐下性子蹙起眉尖聽養兄講大道理。
“外頭的野狼野狗慣會裝人,又有哪個不是聞著肉味兒才會跟來。”鐘翊生了副張揚銳利的五官,懶懶散散時穩重中還帶些零星痞子氣,譏諷道:“你在外頭認識的那些好兄長,他們其中的彆有用心,你可知道一星半點?”
“你真以為那個薛遠嶠是什麼正人君子?”
兩個人你報答我,我報答你,一來二去半推半就,才認識幾日雲渺便被哄得亂認兄長。
“拿著救命之恩作擋箭牌,”鐘翊心尖氣得止不住發顫,麵上卻冷嘲熱諷,“私下裡,估計早將你哄得嘴巴都給人吃了去……”
一道清脆響聲。
比貓爪還快,軟綿綿的手掌驀地甩過去。
鐘翊那張冷白俊逸的臉上泛起淡紅掌印,沉靜黑眸似是有些錯愕。
“我、是你先胡說八道的!”雲渺下意識之舉後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想要道歉,卻又覺得鐘翊好過分。
他扮演的又不是吸人陽氣的妖怪,才不會讓彆人吃自己嘴巴……
而且,薛師兄才不是那種人呢!
沉默半晌,鐘翊才從被幼弟打了一巴掌中回過神來。
“沒事。”
“什、什麼?”雲渺以為自己幻聽,耳朵尖動動。
黑沉沉的眸子輕輕抬起,從方才開始就臭著張臉的人,神色居然破天荒好看了一些,視線落入雲渺那雙桃花眼中,淡淡解釋道:“我氣急了胡說八道,你可以打,而且……打的好。”
能理直氣壯打他巴掌,說明沒有和旁人親到一塊兒去。
……
主角是不是被自己氣傻了。
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個想法,將雲渺嚇得趕忙搖搖頭。
“鐘翊,你彆以為服軟道歉我們就沒事了。”
“什麼意思?”
喜新厭舊,一心攀龍附鳳的小師弟乾脆揭開最後一道麵紗,很是無情地跟昔日兄長撇清關係。
乾脆利落,不再留一丁點幻想。
“我從小到大都很討厭你!”
“如果不是你,爹娘每回分糕點就不會隻給我一半。”雲渺故意作出副憤憤不平的小模樣,為了不讓自己像個大饞貓,還特意找補道:“不是因為糕點!是因為你,我的爹娘被人搶走了一半。”
“總之,你樣樣比我好。”
“村裡的人誇你勤快,卻總叫我薑家的那隻懶貓兒,就連私塾先生也不喜歡我,成日間拿你和我比……”
“所以我不要你照顧我一輩子,霧屏山那件事情你爛在肚子裡,我們就算兩清。”
“從今往後,你不許跟旁人說是我哥哥,尤其在薛師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