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感覺出不對勁,慌忙將小獅子抱到懷裡查看,又從儲物戒中倒出一堆瓶瓶罐罐的丹藥。
他疑心是剛剛小白拿嘴巴咬蜘蛛頭中了毒,急得手忙腳亂。
“解毒丹,是這個!小白你張張嘴巴……”
雲渺正艱難地握住翼獅毛茸茸的腦袋,想要把丹藥塞進去,然而對方卻一反常態不怎麼配合。
小巧鼻尖都急得滲出些細汗來,然而就在此時,身後頗為突兀忽然傳來道人聲。
……
“這背主的畜生自己心虛,你喂給它什麼靈丹妙藥都不管用的。”
嗓音明明帶著股少年英氣,卻仿佛盤踞在暗處的毒蛇吐信子,透出幾分森寒陰冷。
此言一出,這回小翼獅直接鑽進了儲物戒出都不敢出來。
要知道它原來可是一方妖獸,在霧屏山肆無忌憚胡鬨許久,才叫薛遠嶠奉命帶回問劍宗暫且關押。
“你是誰呀?”小動物般的直覺讓雲渺感到來者不善,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站起身,肩頭便兀的一重。
冰涼黏膩瞬間纏繞住雪白纖細的脖頸。
“嘶嘶——”
有條不知在樹上盤踞了多久的青蛇,成人手臂般粗壯,突然吐著信子掛在雲渺頸間。
它正緩緩遊動,仿佛占據了私人棲息地一般,探著極尖的腦袋豎瞳緊盯周圍異動。
“唔……”心尖止不住發顫,雲渺連呼吸都放緩了許多,貝齒輕輕咬住從柔軟口腔中探出來的一點嫣紅舌尖。
雖說細微痛意讓人頭腦清明,然而他還是隻能軟軟坐在原地,看那個突然出現在附近的少年靠近自己。
“呐,居然會被一條小青蛇纏得不敢動彈,當初是怎麼收服那翼獅的……”
宴朝緩緩向樹下靠近,氣息同腳步都像條蛇一樣輕巧無聲,最終半蹲在雲渺身前偏頭打量著對方。
一張英俊的臉上唇角笑意愈來愈深,露出半顆虎牙顯得天真而殘忍。
他看著麵前的漂亮人修,忍不住伸手摁住對方眼角淚珠,又緩緩順著那張白膩臉蛋將水痕抹去。
明明壞心思都寫在臉上,卻一副求知欲渴的模樣,彎著眉眼笑問道:“你們問劍宗的修士不是都很有能耐?否則怎麼敢不打招呼就將妖族的獸寵帶回去呢。”
感覺到蛇信子快要舔上自己臉頰,雲渺害怕的眼尾緋紅一片,淚水打濕羽睫撲撲簌簌往下掉。
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在講些什麼。
小白一直被關在禦獸苑,而且是師父送給他的。
“呀,眼淚好多。”宴朝還是頭一回遇見水這麼多的小人修,神色明顯怔住。
隨即抿住唇笑意靦腆,表情認真頗為好心道:“哭起來倒很漂亮,可是……那條蛇好像覺得你很可口,要將你的眼淚都舔掉呢,還是忍一忍吧。”
“唔……”一聽這話,雲渺壓抑著哽咽哭得更厲害,兩條纖弱肩膀都細細抖動起來。
他顧不得許多開始病急亂投醫,嗓音黏黏糊糊,又低又軟撒嬌似的:“你、你救救我呀。”
“……”甜絲絲的氣息拂過來叫耳廓一癢,宴朝下意識往後躲,回神後用手按了按腰間那條環節相扣的蛇骨鞭。
他本該出言諷刺這些人修的,整日道貌岸然慣會裝模作樣。
打著為民除患的名頭收服了他的靈寵,轉頭就抹去主仆契據為己有,真是該死。
然而,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