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半邊臉還存留著那股軟綿綿的觸感,宴朝一時不知道是生氣還是留戀。
他看著麵前發絲被汗水濡濕黏在雪白頰邊,一副任人宰割模樣的雲渺, 有些咬牙切齒道:“難道我沒中毒就不能親你?”
“當然不能!”
一雙桃花眼中先是浮上茫然, 隨即眼睫抖動得愈發厲害起來。
明明那淫毒已經幾乎解掉, 雲渺臉上卻仍然粉撲撲的。他不尷不尬地攪弄著手指頭,頗為無情還有些卸磨殺驢道:
“你是妖族誒,我是人。按照話本子裡講的那些, 我們這樣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所以你就是真的中了毒,也不可以用親我來……來讓自己變舒服。”雲渺有些苦惱地咬著下唇, 腦袋終於在暈乎乎中找到一線清明, 驚喜道:“秘境裡小動物很多, 我可以幫你一起找同類, 妖和妖之間就能親了!”
“……你!”
唇角不由得顫抖,這句話比剛剛落在臉上的巴掌還讓宴朝恥辱。
對方是把自己當作未開靈智的野獸嗎?用完就一腳踹開,還讓他在秘境裡隨便找條蠢蛇!
火辣辣的痛癢姍姍來遲浮上宴朝臉頰,好像在嘲諷他先前的自作多情一樣。
半晌,緊抿的薄唇才緩緩鬆開, 眼睛彎起來笑意卻不達眼底。
話鋒一轉,悠悠道:“小兔子, 你一直扯東扯西, 是不肯將我那靈寵還回來了是麼?”
“要、要還的。”又遇到個陰晴不定的人,雲渺眼皮可憐兮兮向下耷拉著。
他想起和自己相處沒幾天的小獅子,雖說知道那是屬於對方的靈寵, 卻還是依依不舍。
“怎麼,舍不得還回來?”
宴朝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雲渺, 發現對方動作磨磨蹭蹭的,將淡粉色唇肉都抿成紅馥馥一片。
像夏天吃過的櫻桃,樣子很可口。
嗬。既然這麼喜歡那個小畜生,為什麼方才連讓他親一口都不肯?
對方究竟知不知道答應做自己伴侶的好處?
到時候彆說一隻翼獅,妖族有的沒有的好東西,隻要開口他都能弄回來。
人修是不是就愛矜持來矜持去的。
宴朝等的忍不住,開始刻意出言催促雲渺,然而因為急切顯出幾分威脅意味。
“你不但要將翼獅毫發無損的還回來,而且要把上頭的主仆契解開,否則……”
否則就要給我當伴侶抵債。
沒能領會到那層意思,雲渺被宴朝盯的心裡發慌,無措地捏著自己那粉白指尖。
又不知道聯想了些什麼,臉色不大好看。
翼獅原來應該是能在天上飛的,可到他手上就變成普普通通的小白獅子了,這可怎麼辦。
而且……
“我不知道怎麼解開和靈寵的主仆契。”
雲渺書到用時方恨少,鼻尖和耳垂都暈上漂亮的緋色,垂著腦袋一副小學渣樣兒,聲音細細弱弱道:“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呀?”
“……”宴朝眸光一閃,唇角笑意隱隱比先前更深幾分。
然而很快壓下去,聲調森寒冷酷:“我也不會,不過你若是解不開那主仆契,我就先殺了你再重新結契!”
蛇骨鞭猝不及防抵在那截雪白脖頸上,威脅意味十足。
因為是靈器能感知主人心意,鞭子挨到那塊兒嫩生生的雪膚時,鋒銳尖刺自動消解變得柔軟。
“我、……”雲渺艱難吞咽起口水,秀氣眉尾一瞬間懨懨垂下去,忙不迭商量道:“等出了秘境我找師父解開好不好?到時候再把小白還給你也行的呀!”
這隻妖怎麼急吼吼的,他又不是騙子。
濫殺無辜的臭妖怪。
想起先前那條青蛇被鞭子打成幾段的慘狀,雲渺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鼻尖一酸。
然而嘴巴嚅囁幾下還沒開口,腦海中便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淩一。
【彆害怕。你告訴那個妖族,就說你想做他的伴侶。】
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雲渺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