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的就沉了下來,像是一團火燒雲似的。
白日的一點點微光與黑夜做抗拒,佳青在屋裡座著,王誌香在屋裡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和彆人吵嚷嚷的。
“什麼事啊?大吼大叫的?!”佳青在茅廁裡衝了個涼出來,頭發濕答答的,身上穿的是一件洗的發皺的襯衣,一條寬鬆的褲子。
王勇就站在門口,手裡拿著幾本書,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佳青從裡頭出來,“佳青!”他熱情的像是獻殷勤的小醜。
佳青冷哼了一聲,“什麼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王誌香蹙著眉頭,“說什麼呢你!”她不悅道,“女孩子家家一點教養也沒有!”
“不然呢,也不看看是誰教出來的。”佳青毫不留情的將鍋扔給了王誌香。
“你……你……”王誌香“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就結結巴巴的,什麼也沒說出口。
轉身就去給豬喂水了。
“佳青,我聽說你想上高中,你的成績一定考的上,這是我去我表哥那兒拿的書,是他以前考得時候留下的,我特意給你要了過來。”王勇清了清嗓子,喉結在脖子上打滾,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佳青摸了摸書角,神色複雜的看著王勇,王勇一鬆手,書就掉在了地上,七零八碎的發出響聲。“留著自己看吧。”佳青冷著一張臉,“我不需要。”
換作以前,她一定會對王勇感恩戴德的,指不定以身相許都有可能。
可是重生一世,以前看不清的事,現在覺得自己看的異常清楚,難以做到對什麼都像聖母一樣容忍。
這會兒,王誌紅笑著出來了,提著裙角將地上的書撿了起來,她的衣領一向是很大的,繃得微微張開,一蹲下來恰好可以看見那一對緊緊閉合的溝壑。
那一刻,佳青看向了王勇,看到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錯愕,喉結深深地滾動了比以前不知道快多少個頻率。
“拿去吧,佳青,你同學也是一番好意啊!”王誌紅笑道,“哎!你是佳青同學吧?”
王勇點頭,呼吸一緊。
“不用了,你喜歡看你就留著看吧,沒什麼事兒我先回屋裡去了。”佳青冷眼看著王勇。沒有在多說什麼話了。
留下王勇一臉錯愕。
王誌紅笑笑,“我是她姨娘,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不太好,不過女人嘛,嫁了人就好了,到時候嫁了,性子什麼都好了,都是這樣過來的,不是什麼大事兒!”
王勇兩眼像是要噴火似的,壓抑著點點點頭,“佳青她處對象沒有啊?!!”
“哦……”王誌紅意味深長的應聲,“沒有的,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純的像朵梔子花似的!”
夜了,蚊蟲嗡嗡的叫。
正值盛夏,還能夠聽到田地裡的蛙聲一片,青蛙這個季節喜歡在稻穀叢裡或者荷葉林裡鑽,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由遠至近,由近至遠。
佳青是一個人睡在堆柴的那間房隔壁,離柴房越近的地方,蚊子就越是多。
因為不是去集市的日子,所以王誌香和張貴兩口子一起睡。
佳青將門窗全部關得緊緊的,手裡拿著個蒲扇滿滿的扇風,想著今晚怕是捉不了張貴和王誌紅的事兒了,沒過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
“看我不燒死這死丫頭!敢咬我!嗬。她敢咬老子!”
“給個教訓就行了,彆搞大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