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就是好,一夜不睡身體也是棒棒的。
佳青洗了個臉,要不要洗個澡之類的就是後話了。
柴房被燒了,所謂的柴房,不過是泥巴包著籬笆做的牆,太容易燃火。
估摸著王誌香此刻正在豬圈邊她的七八頭豬,柴房跟豬圈挨著的,柴房沒了半個月就能做好,豬要是出了什麼事,就得當瘟豬肉低價賣出去。
瘟豬肉是搶手貨,同樣的豬肉,就因為多了個“瘟”字,所以要便宜點,有的人家想吃肉想得發慌了,掉茅坑淹死的奶豬崽子都能做一頓紅燒肉。
市場上的瘟豬肉,更是一掃而光,一聽說是瘟豬肉,就來狂殺價了。
可以說這七八頭豬,是王誌香的命呀!
要是一頭豬出了什麼事,王誌香就虧大了。
佳青回到裡屋,將那個堆滿破東西的房間收拾了一下,將蜘蛛網啊還有一些地上的垃圾都掃了掃,兩床被子鋪上去就往上躺了。
不眯眼不覺得,一眯眼睡意頓時襲來。
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佳青忽而睜開眼睛,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正好是張老大家的吃早飯時間,於珍在院壩門口敲鋤頭把,瞧著佳青火急火燎的往田坎邊跑,頓時白了臉。
“快過來!”於珍手舞足蹈,滿臉皆是詫異,“你趕緊過來!”
張老大將碗筷放下,“有話好好講叫什麼叫?!”
看見了田坎邊奔跑的人影,“她娘的,怎麼沒燒死她個屁的!”張老大抖了抖腳,“管她的!”
“醜人又要出來做怪了,就是賤命!”於珍歎了一口氣,“真是賤人!賤人!”她咬了咬牙。
張老大冷哼一聲,“昨兒老三大發慈悲了,去幫著老二家滅火,能乾了呀我看……”
“他們家也沒什麼好東西,昨兒把地裡的水移走了,還好我眼睛尖!”於珍朝著張老大使了個眼神。
張老大點頭,“老三跟我乾什麼都行,地裡的水千萬彆跟我搶,搶不死他!”張老大咳嗽了幾聲,又說道,“我說,思雨那死丫頭什麼時候回來?!”
“管她的,長大了留不住了,天天想著往彆人家跑……嘖嘖嘖……”於珍歎了一口氣。
竹林走出一個女人,快步的走在泥巴路上,天氣又乾又熱的,不由得走的滿頭大汗,地上的泥巴路也跟著開出了道道裂紋。
羅大鳳在集市裡跟一個男人碰頭,“皺文,你在給我一點時間,那兒那麼容易?買貓買狗還是買肉也不得考慮考慮?!”羅玉鳳下嘴唇微翻。
皺文將眼角的眼屎揉到了手背上,“我可跟你說好,彆偷雞不成蝕把米,這種事說出來了就要趕緊辦,彆擱我這兒磨磨唧唧的~老子就是一巴掌……”
“哎呀那家人,他娘的說的好好的,我得去勸勸不是,你放心,沒事的!”羅大鳳嗬嗬的笑著。
皺文將抽了一口卷煙葉子,打了打煙嘴,險些躺著了手,“現在有個盯著的,小心為上,越快越好,曉不曉得?!這邊好了就得轉移地方了?!”
羅大鳳一臉詫異,“啊?還得轉移什麼地方?!”
“傻婆娘。”皺文翻了個白眼。
一副貴族看農民的眼神。
佳青悄悄的躲在羅大鳳柴房邊上,屋裡沒什麼動靜,估摸著是人不在屋裡。
佳青勾唇一笑,撿起地上的瓦片往屋裡一砸,隻聽見石子啪啦的一聲在地上碎了。
佳青便屏住呼吸不讓自己發出什麼聲音,老老實實的聽著動靜。
不料天空上竟然飄開了幾個字,“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