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2 / 2)

許婠垂目,消防通道的樓梯口空曠陰暗,半米高的小窗在牆麵上高高掛著,金色的光從小窗上落下來,地上是她和趙簡之漆黑幽暗的影子。

為什麼?

她的目光輕顫,好似透過地上隊友的影子,回到了三個多月前。

那是她退役前的最後一場比賽,教練在賽前交代著注意事項,身旁卻突然傳來一聲輕呼。

“怎麼了?”她側頭看去。

趙簡之捂著手指隨意甩了甩:“沒事。”

許婠默了一瞬,從身上抽出一張紙巾。也是這時,她無意間觸碰到對方出血的手指。

猩紅的顏色落在指尖,她還沒來得及拿紙擦乾淨。眼前的畫麵便開始歪曲扭轉,這一瞬,隊友和教練的聲音從耳邊飄遠,她仿佛墜落進某個不可言說的未來——

頭骨破碎的教練、殘缺了半張臉的隊友,還有一隻拿槍的手……

那是她連續三個多月的噩夢,也是她提前預知的未來。

時隔多年,她第二次通過接觸受害人的血……預知到了未來!

“不是身體上的。”許婠突然開口,掩下眼裡的複雜神色。

小窗上的光不知何時淡了,窗外驟然降臨的夜色壓得人喘不過氣,許婠回過神來,再度開口:“創傷後應激障礙,繼續參加比賽,隻會浪費名額。”

……

夏天的晚上還是熱的,室外像密不透風的蒸籠,許婠從醫院出來,頭頂是黑黝黝沒有星子的天。

“醫生怎麼說?”

“藥物乾預,心理輔導。”

她和趙簡之的談話最後停留在這簡單的八個字上。然而她沒說的是,她並不打算治療。

為什麼要治療?

她並不覺得影響生活,甚至對這個病的興趣還不如對今天那三個犯罪嫌疑人高。

他們為什麼選中神手射箭館?又為什麼單獨針對教練進行毆打?還有那三個人的某些行為,總透著種說不出的古怪。

身體和心理上的疲憊讓她暫時理不出頭緒。但唯有一點很確定,她心裡隱隱覺得這場看似毫無頭緒的爆炸案,並不像表麵看到的那樣簡單。

對方之所以選擇神手射箭館,也許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理由。

醫院門口車來車往,身後住院部大樓或明或暗的窗戶像是一格格密集逼仄的蜂巢,悄無聲息地蟄伏在黯淡無光的夜色中,也不知在等待誰的光臨。許婠隨手招了一輛的士,車輪轟鳴,很快就將醫院甩在車後。

與此同時,一輛紅旗H7正駛入住院部大樓。車門開合,兩道熟悉的身影從車上下來,赫然正是餘時年和周宇。

一個小時前,隊裡召開臨時會議,正式將此次爆炸案交給了他們刑偵一隊。也是這個時候,餘時年接到駐守醫院的同事通知——

“手術結束,那兩名中槍的犯罪嫌疑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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