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第 92 章 兩個血淋淋的英文字母掛……(2 / 2)

做完筆錄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餘時年和許婠走到門口。屋裡,還有痕檢在各個房間提取指紋和毛發。江麗娟也被留了下來,警員在詢問她前幾天聽見晚上有動靜的具體時間。

許婠站在門口,往屋裡掃了一眼,蹙眉:“沒有什麼發現。”

她也抱有過或許能從血液裡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的想法,然而當她儘量觸碰了不破壞現場痕跡的血液,卻什麼也沒看見。

一滴看不見未來的血,意味著什麼,她很明白。

“從牆上的出血量來看,凶手能把血帶到我家,血跡的主人很可能已經……”

餘時年注意到許婠用了“凶手”這樣的字眼,但他剛好也和許婠保持同樣的看法。

“牆上的字母很工整,我看過兩個字母和周邊牆壁的字間距,幾乎一致。對方很細致,或許有一定程度上的強迫症或是完美主義。血液的痕跡程度來看,時間不超過兩天,但是江麗娟說,她聽見你家的動靜的時間,斷斷續續持續了一周,這說明對方不止一次來過你家。他心理素質很強,也很清楚你的行動軌跡,所以才會這麼有恃無恐……”

餘時年的眉峰皺成一團:“不止是有恃無恐。”他回頭,視線落在牆上鮮紅的英文字母上。

“他在向你挑釁!這個人,已經不怕在我們麵前暴露痕跡!”

……

有人在許婠家噴人血字母的事,很快傳到了曹啟華和呂良舟的耳裡。

曹啟華當即說道:“不是覃安,這幾天我們在彆墅附近的暗哨盯得很緊。他雖然和平時一樣出門娛樂,但一直沒去過許婠家附近,也沒和可疑人員接觸。而且你提供的時間,和覃安的行動軌跡也對不上。”

“應該是覃安背後的人,或者說,是他的同夥。”餘時年心裡早有判斷,之所以問曹啟華,不過也是想確認自己的猜測。

對於餘時年的分析,呂良舟和曹啟華聽完都表示讚同。三人談完,曹啟華先一步離開,呂良舟主動問道:“你來找我,除了是報告這件事,是不是還有彆的事。”

餘時年點頭:“我想要當年未成年犯罪案的相關資料。”

……

因為人血字母的緣故,許婠家作為特殊現場被警方暫時保護起來。她隨意收拾了兩件衣服,家裡的其他物品都原封不動,沒有帶去餘時年家。

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許婠卻覺得,她離真相近了。

她獨自一人回了餘時年家,把自己關在房間,將7.24爆炸案以來的所有案件寫在紙上,原本盤根錯節的線索,逐漸清晰起來。

7.24爆炸案、快遞爆炸案、女屍案,三起案件都與覃安和他背後的組織有關。其中,這個組織又與當年的未成年犯罪案和許方書的死有關。幾個案子目前看起來除了覃安,似乎沒有任何共性,至少表麵上,這似乎單純隻是那個組織布置的任務。

但今天的事,卻給許婠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她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許方書的名字旁邊,原本零散的線索瞬間串聯起來。

以時間順序來排列——

當年未成年犯罪案發生,許方書作為心理顧問參與案件的偵破。但已知,未成年犯罪案背後還有隱情,其真凶和覃安背後的組織有關。但當年,沒有人發現這個真正的真凶,至少明麵上,案子最後的凶手,指向的是那三名未成年人。

事情到此,本該結束。可意外的是,案子偵破後,許方書突然“自殺”。

許婠在許方書和“組織”兩個字之間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那麼有沒有可能,許方書當年是察覺到案子背後的隱情,才導致的死亡?

許婠繼續往下梳理。

時間一下來到十三年後,7.24爆炸案。突然冒出來的牛建平三人,針對她的射箭館的行動。看似隻是隨即挑選的犯罪場所,但在不久後,牛建平逃跑成功,自此覃安浮出水麵,隨即發生快遞爆炸案。再然後是女屍案。

起初,三樁案件似乎與她隻有若隱若現的關聯,但直到她和覃安幾次碰麵,彼此之間試探,這其中都證明一點,覃安認識她,甚至知道她。但很古怪的是,這個人似乎從未真的想過殺她。就像是一種比賽,他每次出現在她身旁,隻是警告、試探。

而後覃安試探失敗,她和他的最後一次談話,覃安默認了他自己被組織拋棄的現實。

是因為她?

她心裡隱約有種感覺,覃安之所以被拋棄,不僅僅是他自己的任務失敗。否則那晚在星公館,她不會看見對方眼裡流露出對她的不甘和嫉妒。

這是第二個謎題。

許婠在她和“組織”兩個字之間也畫了一個問號。

最後是星公館餘時年遇襲。

這一次,許婠沒有分析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因為這也是目前發生的所有事中,最割裂的一環。身為警察,餘時年在所有案件中都貢獻了不小的力量,如果是因此遭到記恨的話,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僅僅是因為怨恨警察,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還要選在那樣一個敏感的時間點。

許婠猶豫了一會兒,在餘時年和她的名字間,連了一條虛線。

她不是很確定自己的猜想,因此,也沒有馬上下結論。

最後,是今天的人血字母。

是那個組織的人嗎?覃安的同夥?他在和我打招呼?

她弄不明白這人背後的目的是什麼。但將所有案件理清追溯後,再次回到了她之前的猜想的源頭——

十三年前的未成年犯罪案,一切都是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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