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人,都有生而為人的正義感,但……但就是……就是不一樣。
好不容易掙紮著,在鈔能力加持下,蘇學渣畢業了,要奔向夢想了,去當愛豆出道了。
結果就迎來了第二個社會的毒打:愛豆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有好多潛規則。
蘇愛豆憤怒曝光,又慘遭聯手圍攻,氣得回家打算找爹爆金幣,跟對方對著乾。
結果吧爹挺慈祥的,摸著蘇敬儀的腦袋,神秘兮兮的指點了一條康莊大道:知道你考公沒能耐,編外也行。去考稅務局或者公檢法編外。憑律法弄跨那些壞蛋。至於編外工資是少了些,每月一千五百快,但沒事爹再倒貼一千五百萬給你當年薪。
年齡差一個輩分的大哥,同父異母的大哥也獻計獻策:隻要弟弟你參加法考。隻要通過法考拿到證書。一分,一千萬。足夠支持你跟某些渣宰對打!
一種要限製擇業,掐斷蘇敬儀的夢想,一種選擇起碼還有自由還有夢想。對於蘇敬儀而言,肯定是選擇後者了。甚至他還覺得哥哥好哥哥棒,哥哥給弟弟開閘泄海了,白送零花錢了!
結果蘇敬儀又又又慘遭毒打了。
知識體係不一樣,沒事,蘇愛豆為了夢想為了爭口氣可以重新學。
不就是學法治理論、法理學、憲法、法律史、國際法、司法製度和法律職業道德、刑法、刑事訴訟法、行政法與行政訴訟法、民法、知識產權法、商法、經濟法、環境資源法、勞動與社會保障法、國際私法、國際經濟法、民事訴訟法(含仲裁製度)等等等等嘛!
不就是學了以後法考日判兩百案,不就是自創法嘛。
不就是憑借最最最樸素的正義感做題嘛。
他……
他一個學渣,一個需要鈔能力送國外鍍金的學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法考的通過率隻有9%啊!
捋著自己成長路上遭受的毒打,蘇敬儀又忍不住笑了笑,“蘇琮,記得一定要重視律法。咱們起碼做到什麼知道什麼能乾什麼不能乾。然後……然後沒事去當編……去看看大牢。看看那些壞蛋,你就知道人心的善惡和製度了。”
一字一字的,蘇敬儀竭力模仿著自己記憶中日漸頭發花白的老父親,鄭重的叮囑著,教育著。
老爹或許還有那個古板肅穆的大哥,兩人聯手給他蘇敬儀留下了一條康莊的道路,用一生的智慧忽悠他學法,讓他在外被嚇得不敢碰黃、賭、毒。畢竟在外,真有殺人誘、毒、誘、賭。回國後,他隻乖乖追求快樂舞台,當個規規矩矩好愛豆。
眼下不能回家了。
眼下……眼下既來之則安之,他要經營好一個家。
他要擔當起責任,要……要有些哥哥意識,要教導好蘇琮,起碼讓蘇琮不像命裡那麼苦,小小年紀勤奮苦學,拚搏掙紮。即便貴人相助,也要失去好友失去忠仆。
想著,蘇敬儀矜持的一昂頭:“我……我想了想,我今天表現那麼好,夠你在心裡喊我一聲義父,偷偷喊一聲了吧?”
蘇琮感受著蘇敬儀顫栗的身體,輕輕的抬手環抱著人,仿若對待奇珍異寶一般,十分小心翼翼。
“我比記孔孟聖賢話語還認真的記住,每日早起臨睡之前都溫習一遍。待日後遊學,我便率先去衙門為刀筆吏,親眼見證。”蘇琮邊抬手輕輕拍撫蘇敬儀後背,邊毫不猶豫將自己日後遊學規劃中添加衙門為刀筆吏一事。哪怕……哪怕刀筆吏,在他先前所受的世家教育裡,是最最最卑賤的去處。
但有件事,他還是……還是難以認同的。
蘇琮觀察著,抬手抹著眼淚,似乎情緒有些平複的蘇敬儀,不敢抬頭去看屋內某個人,悶聲道:“今天你表現好,我……我可以喊你義父。但若是我以後表現好,也能不能你喊我義父啊?”
蘇敬儀:“…………”
好嘛,看來古往今來男人都一個德性,真對輩分十分看重。
蘇敬儀無視某道犀利的眼神,哼哼嘟囔著:“那……那行叭。咱們拉鉤。咱們都知法守法用法,互相看誰表現好才當爹。拉鉤上吊一百年。”
“好。”
兩人手指鄭重的交疊在一起,感受著對方手指的溫度,都不由得抬眸看對方一眼。
瞧著對方通紅的眼眸裡,倒影著同樣通紅的,像個小兔子一樣的聲音,兩人不由得噗嗤一笑,而後鄭重的抬起大拇指,做最後的蓋章。
“誰變誰是小……”蘇琮話語一滯。
蘇敬儀趕忙接道:“誰變誰就是兒子,當對方一輩子的兒子!”
“好!”感受著拇指相觸的熱量,蘇琮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起身,鄭重的對蘇敬儀彎腰頷首,紅著臉,唇畔一張,是擲地有聲道:“義父!”
蘇敬儀瞬間覺得自己腦海中怦得一聲,而後煙花絢爛綻放,無聲的恭喜他這盛世治國人才,他蘇敬儀有親戚關係了!他蘇敬儀四舍五入的改變了這個世界,也……也算融入了這個世界。
畢竟父親兄弟教他的立足社會的方法,他也很有長輩的擔當,手把手的傳給自己的“兒子”了。
目的了全程的蘇從斌來回反複深呼吸,繃著臉催促道:“沒事……沒事,往好的方向想。我多……我多兩大胖孫子。隔輩親,不打你們這兩忤逆的兔崽子。”
“給我睡覺!”
“還有這種枉顧人倫的,你們私下說就行!”最後一句話,蘇從斌幾乎從喉嚨裡憋出來,但想想今晚幾乎震撼了他靈魂的事情,又不得不承認偶爾失去父親的威嚴,或許……或許會讓兩個孩子成長的更快。
而蘇家也會重新站在朝堂,讓所有人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