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年遺憾疊加累計起來,等琮兒站在武會試的賽台上,帝王就會欣喜。”
蘇敬儀捕捉著親爹眼底的精芒,佩服的點頭。
這便宜爹深諳套路啊!
蘇琮逼著自己含笑。
看看父親還是為他深謀遠慮。
相比那些出生在寒門的天才,他的道路已經走得很順遂了!
“謝謝父親,我會好好領悟這其中的人情世故的!”
“嗯。眼下時候不早了,你們也去休息。為父小睡一個時辰去參加大朝會。”蘇從斌得到精神抖擻的回答後,愈發滿意。
“是,父親。”蘇琮彎腰作揖。
蘇敬儀跟著行禮。
“明日,琮兒你就負責再教到蘇敬儀行禮,必須讓他嚴格區分且精通會用稽首、頓首、空首,這些正拜禮節。不提日後是否有幸宣召,蘇敬儀你現在是嫡長,宮宴日後要參加的。”蘇從斌看著落後一步,模仿隻求神似的親兒子,咬著牙道:“用農村的說法,紅白喜事,開大席,會邀請全村的。像朝廷有重大喜事,比如三年一界科考結束後,會有瓊林宴。”
“這個宴會簡單來說就是慶祝皇帝得英才。因此滿朝文武都會參加,像我們這樣與國同歲的世襲勳貴,也會一同受邀參加。雖然這個宴會不會有人理會咱們,但到底參加的是宮宴,咱們要有禮儀。”
蘇敬儀聞言點頭若小雞啄米。
畢竟他眼下的身份是——大周這個上市集團的原始股股東繼承人。這樣天然優渥的身份,他丟掉是傻子!
“就是禮節太多我記不住。不過您放心,三年時間,我肯定能記住的!”
蘇從斌瞧著雙眸還洋溢鬥誌的蘇敬儀,微不著痕籲口氣,揮揮手示意兩個人回去好好休息,外加個任務:“還有講講朝會的規格。”
冷不丁又被布置任務的蘇敬儀:“…………”
有瞬間他恨不得爆自己看過了。
他知道朝會設定。
大朝會半旬一次。在京勳貴爵爺以及四品官吏都要參加。不會有任何要事需要集中眾人才智出謀劃策,隻是例行會議而已。主打的就是個朝臣排排坐的參與感。就好像學生期間每周一的例行講話。
朝會,各部門三把手以上參加。據說是血雨腥風的開端。
禦書房會議,手握重權的人才有資格參加。踏進禦書房會議,算大周王朝有名有姓的一號人物了。
這些會議,級彆清晰,是方便未來閣老刷怪用的。
未來閣老蘇琮最後還一對一輔佐小皇帝呢。
蘇琮渾然不知自家弟弟已經知曉規則,還頗為肅穆的頷首應下:“請父親放心,孩兒定會好好教導敬儀的。”
萬萬沒想到自己也能享受一對一教育服務的蘇敬儀:“…………”
========
就在蘇家父子其樂融融準備休息時,一直盯著蘇家,盯著蘇琮的幾家得到了最新的消息:蘇琮已經拿到了商籍的戶碟,祖籍還是金陵。
最疼的老幺兒被驅逐國子監的安定伯呲牙裂目:“祖籍都隨蘇家落在金陵?那按著規矩,武舉都得回金陵考?”
金陵有織造局,故而皇商蘇家根基——工坊在金陵,當然祖輩也是金陵人士。但自打大周開國後,蘇家嫡支陸續定居京城多年了。按律以戶籍時長算,武舉都可在京城參考。可按著順天府落戶顯示,蘇琮因“蘇金氏附籍”一事,又斷掉了戶籍時長。
但金陵對蘇家而言完全不是個好去處。
誰都知道江南文風勝地,對於武舉壓根就是一點都不上心。因此反倒是成了武勳子弟“奪”功名的好去處。
在金陵操作個秀才,基本就是按著長輩爵位,分豬肉一樣的安排好了。哪怕皇帝知道了,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隻是個武秀才而已。
他們武勳隻是想子弟有個功名好說親而已。真正武勳嫡長精英,那都是直接去沙場從士兵做起,亦或是禦林軍鍍金。憑的是真才實學。
“姓蘇的縮頭烏龜是以開國勳貴為傲的。開國勳、貴啊,太祖爺厚愛的,有蔭庇推薦的名額,不受戶籍限製。”不像他們這些開國後發家的武勳。
安定伯越想越不可思議:“蘇從斌是直接放棄蘇琮,想要培養那個牙尖嘴利的狗兒子?可這狗兒子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琢磨著不透,安定伯仗著與蘇家有仇,派人盯著蘇從斌:“看他是不是勤勤懇懇還有臉參加大朝會。畢竟昨天那麼多衙門都去過了。”
篤定著,安定伯半夜好眠。聽得打更聲,他精神奕奕準備參加大朝會。
一聽心腹彙報蘇從斌車架的確出現了。安定伯連早飯都顧不得吃,直接雄赳赳氣昂昂的駕馬到達蘇從斌的爵車前,挑釁道:“侯爺據聞再外自立門戶了,都舍不得帶著孩子回敕造的榮國侯府?除我之外,還有鎮北將軍、兵部左侍郎以及揚州鹽商總商江春,宮中江貴人之父都等了又等,等不到咱們的大周超品榮國侯呢!”
趕路的朝臣們聽得這聲響亮的挑釁聲,齊齊雙眸一亮,瞬間覺得自己起早的困乏消失的一乾二淨了。有幾個還恨不得提起燈籠,想要讓自己看清楚雙方的臉色!
與此同時,隔著車簾的大周超品榮國侯表示有數。
除卻這些人,還有皇商柳家、柏家、汪家的家主。
都為驛站找茬的國子監貢生提供了無視尊卑禮法的勇氣和膽氣。畢竟除卻精心養廢的,哪一個敗家子不是被父母祖父母寵出來的?
當然這群敗家子在國子監也是仗著權勢欺負人的小團體。
也包括了蘇瑜。
他蘇從斌嫡親的侄子!
“安定伯,公侯伯子男這爵位定級若是不會的話,你重新學學?”蘇從斌難得硬聲開口,回懟因為兩家父輩有矛盾,而從小結仇的死敵:“否則的話,前車之鑒!”
聞言,安定伯直接矯健的翻身下馬,坐進車內,甚至頗為嫻熟的揪著人衣領:“蘇從斌,你膽子夠大啊?竟然都敢擠兌我了?”
蘇從斌從容無比,掃了眼依舊威風凜凜的安定伯,涼涼道:“你敢動我分毫?打狗看主人這話沒聽過?”
安定伯迎著從未見過的冷眼,氣得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可偏偏他還是有些理智的。因此隻能死死剮著蘇從斌,威脅道:“我們兒子的前程被斷的乾乾淨淨。這個仇,得算你蘇家頭上。畢竟蘇瑜攛掇的是不是?我們拉蘇瑜,拉你們蘇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