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兩個青衫修士還在爭執,倏然間,一朵淡金色的花朵彈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向了那兩修士。青衫修士的反應也不算慢,將法訣一掐,頓時支起了一片玄光,阻住了那朵金光。“誰!”一聲暴喝如春雷炸響。
“哪來的野道士敢胡亂嚼舌根?”一道冷嗤聲響起,金花上光芒大戰,一氣分化成十六道璀璨的金影,殺機畢露!隻是噗噗兩聲,便已經穿透了兩名青衫修士的護體玄光,要取二人的性命。
衛雲疏在一旁看得分明,這“金花”分明是一件名為“花神帖”的攻伐靈器,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出自雲中城的寶閣。那兩修士的確提及雲中城,可也罪不至死。雲中城弟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囂張跋扈?她不能坐視這兩人被雲中城弟子殺死,將拂塵往前一掃,便有一道綿綿不息的柔光阻在了“金花”前,將上頭的靈機一一消磨儘。
“是你?”那偷襲的雲中城弟子踏了出來,瞧見了衛雲疏的時候,將法器一收,冷冷地笑了一聲。
兩名青衫修士見對方是雲中城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抱怨詛咒的話語一句都說不出來。他們的嘴唇哆嗦著,最後朝著衛雲疏一拜以示感激,然後腳步匆匆地離去,想回到閣子中開啟了陣法,不再出來。
“我道是誰,原來是雲門的同道,果然是霸道無匹啊,不愧是第一仙門。”謝知潮覷著一雙醉眼,朝著那弟子豎起了大拇指,麵上的諷刺之意絲毫不掩飾。
那修士也不覺得自己有錯,嗤笑道:“他們是什麼身份?妄議我雲中城,就該死!”他直視著謝知潮,“閣下乃不周弟子,何必自甘墮落?”
謝知潮聽了直搖頭,她沒理會那弟子,而是轉向衛雲疏歎氣道:“雲中君隻不過離去了三年,雲門竟放蕩到這般境地,什麼人都收入門牆,長此以往,怕是再不聞‘雲中’之名咯。”
修士見謝知潮羞辱自己,頓時大怒:“住口!”將“花神帖”一催,漸次浮現出了數朵色彩各異的花,在空中分化出無數光影,姹紫嫣紅的,煞是好看。然而在這般光芒裡,潛藏的是那奪命的殺機!謝知潮也是不懼他,她不周弟子修劍意刀意可不會壓抑自身的情緒。當即拔刀出鞘,管他是不是玄門同道,都要一刀斬了。
可尚未等謝知潮動手,船艙中飛出來一道靈光。在眾人看到的時候它便已經點到了雲中弟子的身上。仿佛無數道音刃切下,那暴戾恣睢的弟子頃刻化作了血沫。
謝知潮眼皮子一跳,緊握著刀柄。
她可沒有那樣心狠手辣。
“鴞鳴鼠暴之徒,該殺。”一道輕笑聲響起,緊接著,一位白發紅衣的女修從容漫步而出,衣袂浮動間,儘顯氣度。她沒有瞧其他的人,視線一開始就落在了衛雲疏的身上,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是?”謝知潮瞪大了眼睛,心中浮現了一種猜測。
衛雲疏一頷首“嗯”了一聲,朝著女修行了一禮道:“見過洛真人。”
謝知潮:“……”就算是洞天真人的一尊化身,那也用不著跟她們擠在一艘船上吧?她想去哪裡去不得?而且她那直勾勾的眼神,難不成是看破了什麼?心想著,謝知潮又朝著衛雲疏看了一眼。還是普普通通的不起眼的臉,難不成是已經看穿了她的偽飾?
“薄道友?是衝著你來的嗎?”謝知潮暗暗傳音道。
衛雲疏有些失神,哪想到洛泠風也會在此?
洛泠風饒有興致地凝視著衛雲疏,慢悠悠道:“門中弟子舉止放肆無狀,讓二位道友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