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安然這七年來做過幾十個平台，老板幾乎把每個平台中投資金額最高的受害者都列舉了出來，並附上這些人的近況。
葉藹聽著華安然的“豐功偉績”，恨不得現在就將他扭送至公安局。
華安然的視頻是七位玩家中最長的。
罪狀公布完畢，投影畫麵回到最初的玫瑰。
周圍的鏡子亮起，鏡中的人影放大到隻剩腦袋，看不見身體。
巨大的嘴巴一張一合，說話聲音也比之前更大。
“距離第1輪投票還剩下最後1分鐘。”
“距離第1輪投票還剩下最後1分鐘。”
“距離第1輪投票還剩下最後1分鐘。”
“啟事：告所有玩家們，這則啟事通知，玫瑰莊園法庭，誰將受到審判？”
而後，天花板上亮起一盞昏黃的吊燈，投影畫麵的玫瑰上出現了兩個滴血的數字。
“60”
“59”
“58”
“……”
倒計時讓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緊迫起來。
韓江雪坐直了身體，舌頭都有些打結，“馬、馬上就要投票了！”
柯承餘光忍不住往身旁的華安然臉上瞟，試探地問道：“我們……還按原計劃投自己？”
“嗯，投自己。”葉藹的聲音比之前嚴肅得多。
她語調不高，卻隱含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
“還是那句話，這是法製社會，我們也不是判官，沒有必要因為誰而背負上人命，等到出去後自然會有法律來製裁他。”
“你們不用想著有什麼僥幸心理，這裡四處都是監控，做過什麼都會留到留下痕跡。如果真因為你的行為而出了人命……你們應該知道出去之後你們會麵臨什麼吧？”
葉藹沒有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誰。
倒計時即將過半。
“40”
“39”
“38”
“……”
劉飛掄起拳頭重重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道，“如果我們都投自己，而他趁機投了彆人怎麼辦？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啊！拋開個人恩怨不提，這種人渣嘴裡沒有實話，我是真不相信他的為人！”
他死死盯著華安然，眼底滿是防備，“從遊戲開始到現在，他說過幾句真話？這家夥為了推卸責任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們！把信任交給這個謊話連篇的人，我做不到！”
“我跟劉飛的觀點一樣，我也不敢相信他！”柴曉霜緊緊攥著礦泉水瓶，緊張的聲音都變了調，“如果我們都投自己，那他投誰誰就會死啊！”
“我相信他這種自私的人分得清詐騙罪和故意殺人罪孰輕孰重。”葉藹的目光落在華安然身上。
“再者說，如果這一局真有人死，我們就把帽子扣在他頭上，下一輪所有人都投他。”
“彆問，問就是自保。”
陳天祿後背早就被冷汗浸濕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語無倫次地反問：“就算像你說的這樣，萬一他就算是死也想拉一個人墊背呢？”
倒數的數字像是催命一般。
“25”
“24”
“23”
“……”
“就他這個情況來看，態度好點，多供點人出來沒準兒還能戴罪立功少判幾年。但如果是故意殺人罪……那事情可就大了。”
葉藹站起身繞到華安然身後，左手扶著他的椅背，低下頭柔聲說：“所以華先生，你是打算以故意殺人罪和幕後老板手拉手被斃了，或者你可能乾脆活不過第二輪……還是大家一起安然無恙的出去？嗯？”
她語氣明明溫柔得要命，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鋪天蓋地的壓迫感卻讓華安然呼吸都困難。
還剩最後15秒，數字每一次變化，都會伴隨著一個鼓點。
“15”
“14”
“13”
“……”
倒計時的每一聲鼓點都重重擊在華安然的胸口上。
他閉上眼睛，在倒數“5”的時候點點頭，聲音沙啞。
“我知道，我、投自己。”
他怕坐牢，但他更怕死。
韓江雪雙腿和牙齒都不自覺的打顫，結結巴巴道，“我、我跟你一起投、投自己！”
柯承咬緊牙關，五官幾乎擰在一起，猛地一拍大腿，“操，我也信你！投自己！我出去後還要享受大好人生，不能毀在彆人手裡！”
“3”
“2”
“1”
“倒計時結束。”
“投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