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袖一驚,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小姐,出了何事?”
沈雲商眼淚說掉就掉,素袖大駭,忙輕聲安撫著她:“小姐彆怕,您告訴奴婢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雲商抬手抹了抹淚,低聲道:“母親現在,忙嗎?”
素袖頓時便明白了,趕緊道:“夫人不忙的,奴婢這就帶小姐過去。”
很快,沈雲商就到了海棠院。
白氏還在沉思,卻聽門口傳來動靜,緊接著,女兒就飛快的撲到她跟前,趴在她的膝上輕泣。
白氏一驚,抬眸看向素袖,後者沉著臉稟報道:“夫人,小姐說,在裴家莊出了事。”
白氏聞言麵色大變,忙道:“出了何事?”
“小姐沒有同奴婢說。”
白氏怔了怔,這才低頭看著趴在她懷裡哭的傷心欲絕的沈雲商,她抬手輕撫著她的頭,溫聲安撫道:“商商,沒事了,母親在,彆怕。
”
“出了什麼事商商告訴母親,是不是裴家小子欺負你了?”
沈雲商將頭埋在她膝上,帶著哭腔否認:“沒有。”
“那是你表哥?”
沈雲商仍舊搖頭:“也沒有。”
“那是怎麼了,同母親說,母親給你做主。”白氏看了眼素袖,眼底劃過一絲暗沉。
不是裴行昭,也不是白燕堂,那就隻能是...
終於,在白氏再三安撫和誘哄下,沈雲商哽咽著輕聲道:“是崔公子,他...”
白氏眼神驟冷:“他怎麼了。”
沈雲商忍著羞辱,艱難開口:“他給我,給我下了那種藥...”
她這話落,屋裡頓時陷入了一陣死寂。
片刻後,白氏猛地將沈雲商拉起來,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恐慌,連聲音似乎都受到驚嚇而顫抖:“你說什麼?!”
素袖亦是驚的立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
“他...他...”
“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不待沈雲商說完,白氏便趕緊上下打量著她,語調似乎因害怕而破了音。
沈雲商連忙搖頭:“女兒沒事,是裴行昭救了女兒。”
白氏聽到她說無事,閉上眼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平複下來,半晌後,她眼神淩厲的看著沈雲商:“是哪一個崔公子?”
沈雲商自然察覺到白氏這話問的古怪,但還是不動聲色道:“是崔二公子。”
而她清楚的看見,白氏的臉色在聽到答案後一片慘白,旁邊的素袖姑姑更是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沈雲商被白氏無意識的捏疼了手臂,輕聲道:“母親,疼。”
白氏這才似回神,忙卸了力道,一把將沈雲商抱進懷裡,帶著後怕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彆怕了,有母親在。”
素袖許久才低喃出聲:“天老爺,萬幸無事。”
這要是有事,可怎麼得了啊。
“他這是瘋了不成!”
素袖最後還是沒忍住,低罵了聲。
白氏快速瞥她一眼,她才知失言,趕緊看了眼沈雲商,見後者沒有注意到她異常的反應,才低下頭不再作聲。
沈雲商壓下心頭的怪異,輕輕從白氏的懷抱中退出來,皺眉道:“但中藥的還有崔大公子,母親,女兒想不明白他們這是要作甚,且那藥極烈,幸好裴行昭有解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白氏聞言手一抖,好一會兒才顫聲道:“你是說,他給你和崔大公子下藥?”
素袖才壓下的驚慌又立刻湧了上來,似是想到了什麼,心中當即掀起驚濤駭浪,急急看向白氏。
“商商,你同母親仔細說說經過。”
白氏儘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緩些。
沈雲商這才將裴家莊所發生的事向白氏娓娓道來,隻是隱瞞了她知道趙承北趙承歡身份的事。
“女兒其實認出了那是殉方殘陣,也知道如何解,但女兒想起母親說過的,不得在人前暴露所學,所以便順著他們陣法走去了洞中,可卻沒想到會陷入那樣的險境。”
“裴行昭說,崔二本還想栽贓給他,但表哥找到了洞裡石壁上的藥,交給了裴行昭,裴行昭不知怎麼就從崔二口中詐出來了真相,否則,我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裴行昭還說,崔二威脅他這件事到此為止,不得跟家中人提及,不然就不會放過我們,還有女兒一直不敢跟母親說,他們先前曾威逼利誘女兒跟裴昭昭退婚,女兒原本確實不敢說,可經過昨日之事,女兒屬實有些害怕了,這才想著向母親說明。”
沈雲商越說越感到害怕:“母親,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啊。”
白氏聽完,臉色已經陰沉到沒法看了。
但她許是怕嚇著沈雲商,還是儘量放柔聲音道:“彆怕,沒事。”
“近日在院裡歇著,不要再見他們,也不許單獨出門,素袖,找幾個得用的守在小姐院裡,就算和阿昭出門,人也得帶著。”
這一天,還是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