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堂和慕淮衣正同時按住對方的臉,聞言都望了過來。
幾目相對良久後,白燕堂和慕淮衣這才想起來還要結拜,二人鬆開對方,搖搖晃晃的走過來,繼續著結拜儀式。
對於沈雲商和裴行昭能不能結拜的問題,喝醉了的七歲的白燕堂是這麼說的。
“反正成親時也要拜,早拜晚拜都是拜,有什麼不可以的。”
於是,四人就煞有其事的結拜了。
當然,最後事情自然是傳到了大人耳朵裡,幾家家主聽都見了血,急的腳步生風的跑了過來,尤其是沈家家主,他明明是最不會拳腳的一個,跑的卻是最快的。
看到沈雲商手上的傷口,沈家家主氣的臉都青了。
最後,除了沈雲商,另外三個酒醒了,全都挨了一頓好打。
再再後來,他們才知道他們那日行的不是什麼結拜兄弟的禮,而是拜的天地。
夫妻成婚的那種。
沈雲商跟裴行昭拜的,白燕堂和慕淮衣拜的。
沈雲商與裴行昭倒沒什麼,就如白燕堂說的,頂多就算是早拜了,但白燕堂和慕淮衣...
二人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想見到對方。
雖然是幼時的玩鬨,但卻也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
如今再提起,當事人有那麼幾分不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至於慕淮衣為何如今這麼坦然...
他說他後來想通了,說這事是白燕堂的鍋,因為白燕堂比他大三歲。
一陣詭異的沉寂後,白燕堂沒再繼續阻止慕淮衣,而是朝沈雲商道:“小昭昭是我的妹婿,不管你們怎麼跟他算這筆賬,我都是要找他報仇的,但清梔和玉薇是你的人,她們的仇我就不插手了。”
頓了頓,他吊兒郎當的補充了句:“若玉薇他日認作姑姑的義女,那我也是要管一管的。”
白燕堂撂下這話後,就風風火火的走了,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人麻煩。
三人望著他的背影,許久後,慕淮衣道:“不愧是大哥,我長羽哥霸氣!”
“沈雲商,我今日跟你回去拜見伯母。”
沈雲商和裴行昭同時看向他:“你要乾嘛?”
慕淮衣眼睛亮晶晶的:“我去問問伯母缺乾兒子不。”
沈雲商,裴行昭:“......”
慕淮衣越想越覺得可行,一個利索的轉身:“你們等等我,我去準備厚禮。”
裴行昭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慕淮衣怒目瞪著他:“你乾什麼?我又不是去做伯母的女婿,你沒權利阻止。”
裴行昭唇角一彎,緩緩道:“你不認作伯母的義子,咱們大哥也會護著你的,知道為什麼嗎?”
慕淮衣脫口而出:“我畢竟是他結拜的三弟啊。”
“不。”裴行昭道:
“因為你跟他拜過天地。”
慕淮衣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白家的小媳婦兒?”
裴行昭似覺不夠,尾音拉長的喚了聲。
結拜事後那一兩年內,幾家長輩常來這事來逗慕淮衣。
白家老夫人還為此感到遺憾,說慕淮衣怎麼就不是個姑娘呢,不然這定是一段佳話,因此,白家老夫人還盯上了慕淮衣的妹妹,最後是白燕堂用離家出走威脅,此事才總算作罷。
“裴行昭你要死啊!”
慕淮衣氣的一腳踢過去:“憑什麼我是媳婦,不能白燕堂是?”
裴行昭輕嗤了聲:“你看看霸氣的表哥,再看看你,誰更像媳婦?”
“你長沒長眼睛啊裴阿昭?老子這麼俊朗的一張臉,你再看看白燕堂,長得比花魁還勾人,誰更像媳婦兒?”慕淮衣氣的大聲反駁。
裴行昭揚眉:“喔,我明白了,原來你在意的是誰是媳婦兒。”
俗話說,無巧不成書,裴行昭話一落,他們就先後看到了去而複返的白燕堂。
白燕堂立在樓梯口,一臉複雜的盯著慕淮衣,幾番欲言又止後,咬牙看向沈雲商:“我是來拿那張畫像。”
沈雲商硬憋著笑,點點頭,去裡頭將畫像拿出來。
白燕堂卻杵在樓梯口不動,他看了眼慕淮衣後,說:“你拿過來。”
像是不想也不敢靠近慕淮衣似的。
沈雲商便乖巧的給他拿過去。
白燕堂接過畫像,幾番糾結後,輕聲朝沈雲商耳語了幾句。
說完,他就飛快的跑了,好像跑的慢了就要被人纏住似的。
沈雲商此時已憋的滿臉通紅,她緩緩走回去,看向慕淮衣,原封不動的轉達白燕堂的話:“表哥讓我勸勸你,他喜歡的是姑娘,讓你對他...死了那個歹心。”
慕淮衣:“.....”
慕淮衣:“?!”
慕淮衣:“!!!”
他一把推開裴行昭,追出去:“白燕堂你腦子有病吧,誰特麼對你有歹心,老子喜歡的也是姑娘!”
他這一吼,白燕堂聽沒聽見不知道,但醉雨樓的不少夥計和客人都聽見了,一時間都驚訝且不敢置信的看向二樓圍欄邊上的慕淮衣。
他們怎麼不知道,這兩個人竟然是這樣的關係啊...
天呢,這個驚天的消息必能成為姑蘇城八卦榜第一名!
“結賬,結賬,我有事要出去。”
“我這裡也結賬,沒上的點心也一起買了。”
“我也...”
回過神的慕淮衣氣的臉都發白了:“......”
他氣急敗壞的吼道:“他喜歡的是姑娘,我喜歡的也是姑娘,你們誰敢亂傳,我就報官我跟你們說,一個個的都給我回來,坐下!”
沈雲商實在忍無可忍,彎腰笑出聲來,裴行昭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捂著肚子已是笑的快要岔氣。
慕淮衣猛地轉頭瞪向二人,咬牙切齒:“你們還敢笑!”
他氣勢洶洶的走向裴行昭:“這狗屁烏龍就是你惹出來的,你過來,你跟他們解釋清楚,不然傳出去老子的未婚妻就要泡湯了。”
裴行昭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被他拽到圍欄邊,解釋:“哈哈,他,哈哈不是斷袖,哈哈哈哈...”
慕淮衣:“......”
“你他媽給我好好說話!”
裴行昭舉起手做投降狀:“我好不了...哈哈哈哈....”
“裴行昭!”
“我弄死你我!”
“你他媽再笑試試!”
笑鬨聲和慕淮衣氣急敗壞的威脅聲久久才消停,最後是裴行昭被逼用他未來裴家家主的身份做擔保,告訴樓裡的客人慕淮衣不是斷袖,慕淮衣這才放過他。
但有多少人信那就不知道了。
當夜,為了證明自己不好男風,慕淮衣跑去青樓待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