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酒
管事領著勁裝打扮的高手穿過一個個小院長廊,來到一間精致的院落中,月亮門前的護衛看了眼管事,頷首放行。
院落正房,白璵守在廊下。
管事上前稟明來意,白璵看了眼他身後的人,折身進屋朝書案後的人稟報道:“公子,人回來了。”
白燕堂遂放下筆:“進來。”
管事領著人進屋,先是行了禮,才道:“東家,此人便是屬下派去追尋沈小姐裴公子下落的人。”
那人得到示意,恭聲道:“回東家,沈小姐臨近西城門時,放棄出城,與吏部尚書家的嫡幼子楚懷鈺走了。”
白燕堂皺眉:“楚懷鈺?”
他倒是聽說過這人,前不久才回的京,雲商妹妹何時與他相識?且在這麼緊要的關頭,雲商妹妹會跟他走,說明關係很不一般。
“是。”
那人繼續道:“屬下跟著他們到了一處莊園,楚公子以易容的方式幫助沈小姐瞞過了前去搜查的官兵。”
白燕堂頗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易容術乃江湖中一門奇術,會的人並不多,易容高手更是難得一見,楚家這位小公子有點意思啊。
“至於裴公子的下落,屬下沒有探到。”
白燕堂有些疑惑:“他們沒有在一處?”
那人回道:“沒有,那輛馬車上隻有沈小姐和貼身丫鬟。”
白燕堂若有所思的擰起了眉頭。
這兩個人在乾什麼?
管事忙道:“東家,此人是我們花間酒最擅長追蹤的高手,若是連他都沒有尋到裴公子的蹤跡,有沒有可能,裴公子已經不在城中了?”
白燕堂嗯了聲,吩咐管家:“找幾個人在那莊園外暗中保護沈小姐。”
“是。”
“先下去吧。”
白璵將管事的送出去,確認四下院外無人才又進來,擔憂道:“公子,楚公子能信麼?”
沈小姐的身份不同尋常,難保那楚家不是彆有用心。
白燕堂自然也有過他這樣的顧慮。
但他在沈雲商進京之前就收到了姑姑的信,稱已將身世的秘密告知了沈雲商,想來,沈雲商也不會瞞著裴行昭。
趙承北幾次構陷暴露都有他們二人的手筆,所以他想,以這兩個人的聰敏勁兒,不會蠢到在原地等趙承北報複。
他們一定還有其他的計劃。
“無妨。”
白燕堂想通後,道:“既然是雲商妹妹信任的人,應該不會出岔子,且就算楚懷鈺有問題,我們派去的人也能保護雲商妹妹。”
“那公子,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白璵問道。
白燕堂勾唇:“趙承北逃過了這一劫,太子此時正火大,等他冷靜下來我再進宮。”
趙承北雖然留在了宮中,但他的名聲已經一落千丈,母族也損失慘重,眼下必然是要
選擇韜光養晦,不敢再冒然出手。
但他不能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
原本他沒打算做這些,隻是趙承北知道的太多,想要的也太多了。
從裴家莊之事便能明白,不除掉趙承北,他們永無寧日。
而當朝能壓製趙承北且迫切的想除掉他的人隻有太子,所以他就來走了這一遭,在東宮式微時幫了一把,後又出謀劃策讓東宮迅速崛起,成功做了太子身邊最受看中的幕僚。
他的目的就是要取趙承北的性命。
隻有他死了,那些秘密才會是秘密,他們才能安穩過日子。
雖然他其實也並不想讓太子贏到最後,但如今皇室就這兩個嫡出,若兩個都死了會動搖國本。
白燕堂心中又冒出了那個想法。
若是前太子還活著就好了。
如此,他一定會拚儘全力將太子和二皇子都除掉。
“公子,皇帝現在已經知道沈小姐的身份了,那麼太子會不會也...”
白璵擔憂道。
若太子也知道了,等他坐上那位置肯定也不會放過沈家,那麼他們這些日子的努力就白費了。
白燕堂搖頭:“太子現在不見得知道。”
“這事對於皇家來說又不是什麼光鮮亮麗的事,皇帝隻恨不得瞞死,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過,太子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白燕堂頗為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再次暗道要是那位還活著就好了,哪裡需要這般周旋,直接推翻現在的皇室,扶持他上位,就能一勞永逸了。
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不知道雲商妹妹他們有什麼計劃。
他得找機會去見她一麵。
“對了,慕淮衣可出城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白燕堂抬頭看向白璵。
白璵:“屬下方才送管事的出去,聽他說慕公子沒有出城,他在發現沈小姐放棄出城後,便也進來了,身邊隻帶了一個護衛。”
白燕堂臉色一沉:“胡鬨!”
眼下皇帝的人正在四處搜查,慕淮衣前段時日那般招搖,定然逃不過皇帝的眼線,沈雲商裴行昭都尚有自保之力,可慕淮衣那點子三腳貓的功夫怕是連一個侍衛都打不過。
一旦皇帝的人盯上他,後果不堪設想。
“人在哪裡?”
白璵搖頭:“派出去的人都追查沈小姐去了,並不知慕公子在何處落腳。”
白燕堂暗罵了聲慕淮衣,吩咐道:“讓人立刻去找!”
白璵應下後,又問道:“找到後要將慕公子帶來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