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膚色比幾個月前深了些,輪廓更加分明,但那雙桃花眼笑起來時,仍是分外驚豔勾人。
他緊緊抱著懷中日思夜想的人,將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貪婪的汲取屬於她的氣息。
他手臂上的力道更甚從前,捁著細軟的腰身時,讓沈雲商感覺到幾分窒息,但她並沒有掙紮,反而也將他抱的更緊。
拋去前世,這是他們十幾年來第一次分開的如此久。
千言萬語好似都化作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誰也不舍得鬆開。
突然,裴行昭彎下腰攔腰抱起沈雲商朝裡走去。
大約是在軍營曆練了一段時日,他的步伐更加穩健,身上仿佛還帶著戰場之上的肅殺之氣。
沈雲商摟著他的脖頸,眼也不錯的盯著他看。
“好看嗎?”
裴行昭坐在床邊,讓沈雲商坐到他的雙腿上,雙手摟著她的腰,偏頭湊近問道。
“好看。”
沈雲商道。
她的裴昭昭越來越好看了。
裴行昭笑著親了她一下,很大方的道:“那你好好看。”
“分彆這麼久,可有想我?”
沈雲商輕輕靠在他的懷裡,低聲道:“想,每天都想。”
裴行昭笑意更甚:“我也想你,日也想,夜也想,每時每刻都在想。”
沈雲商眼底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二人就著這個姿勢相擁了許久後,沈雲商才問他:“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裴行昭挑眉:“我當然是自有辦法。”
沈雲商伸手戳了戳他的下巴,裴行昭捏住她的手,便如實道:“我的護衛不是留在你身邊了?”
所以她的消息他一直都知道。
沈雲商愣了愣,從他懷裡抬起頭,道:“那你也知道小舅舅了?”
這回輪到裴行昭愣住了:“什麼小舅舅?”
這便是不知曉了。
沈雲商學著他的樣子挑眉:“看來你的消息還不是很靈通嘛。”
裴行昭盯著她半晌,才似反應過來,麵上隱有激動:“你是說前太子?有他的消息了?”
“那可不。”
沈雲商圈著他的脖頸,微抬著下巴得意的道:“不僅有小舅舅的消息,我還找到他了。”
裴行昭難掩震驚和歡喜,忙問:“他是誰,在何處?”
不待沈雲商回答,他又低頭在她臉上親:“我的沈商商真厲害。”
沈雲商被他的胡子紮的又癢又疼,邊推他邊躲:“你矜持一點。”
“我才不。”
裴行昭最後在她唇上吻了吻,隱忍又克製:“我恨不得今夜就成婚。”
沈雲商嗔了他一眼,佯怒道:“你還想不想知道小舅舅的消息了。”
“想啊。”
裴行昭又在她脖頸上拱了拱:“快告訴我。”
“你先猜一
猜。”
沈雲商用手蓋住他的臉,強行將他推開。
裴行昭這回沒再鬨她,若有所思道:“你這麼說,代表我認識他??[]?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嗯。”
沈雲商點頭。
裴行昭在腦海裡將他所有認識的人過了一遍,但沒有頭緒:“你給個線索。”
沈雲商想了想,道:“他不止一個身份。”
不止一個身份?
裴行昭皺著眉繼續思索著。
“我們給了他很多錢。”
裴行昭眼神微變,似乎隱約有了頭緒。
“他是除夕的生辰。”
裴行昭萬分錯愕的念出了一個名字:“楚懷鈺!”
竟然是他?!
沈雲商不滿的戳了戳他的額頭:“不可直呼姓名。”
“喔。”裴行昭還處於震驚中,好半晌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問道:“你怎麼認出來的?”
“兵符。”
沈雲商道。
裴行昭了然:“那半塊兵符果真在楚...小舅舅身上。”
不知怎地,知道小舅舅就是楚懷鈺,這聲小舅舅好像很有些難以出口。
“嗯。”沈雲商便將與楚懷鈺相認的經過細細說了一遍。
裴行昭聽聞不由感歎:“這真是踏破鐵血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誰說不是呢,我當時也好驚訝的。”沈雲商。
“你說,真正的楚大公子在江南?”
裴行昭消化完這個消息,才問道。
沈雲商:“據小舅舅所說,應當是的。”
二十一歲,在江南。
這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待真相揭露,真正的楚大公子會回來的。”
沈雲商道。
裴行昭想想也是,遂又問了其他的部署,沈雲商都如實跟他說了。
裴行昭聽完眼底似乎閃爍著星光。
“幾日後的慶功宴,就是他們的死期!”
前世今生的仇,也終於可以報了。
“不過,白燕堂是怎麼跟六公主搭上關係的?”
裴行昭疑惑道。
沈雲商搖頭:“我也不知道,據我所知,他們唯一一次有交集,是那次在酒樓,六公主讓他抬頭,然後說認錯人了。”
裴行昭意味深長道:“所以其實那一次六公主並沒有認錯人,他們早就相識了。”
想到白燕堂的德行,裴行昭神色複雜道:“他不會把公主哄騙了吧?”
如今幾個皇子公子中,唯有這位六公主生性純善,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跟他們都沒有仇,且...
“你還記得六公主在前世的結局嗎?”
沈雲商也想到了這裡,微微蹙起眉頭:“記得,明年四月戰事又起,皇帝送她去和親,死在半年後。”
“這一次,榮家舅舅不會在今年解甲歸田,敵國不敢冒然來犯,自然也不會再有和
親之事。”沈雲商頓了頓,繼續道:“若表哥真的...招惹了公主,也是一樁良緣。”
裴行昭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片刻後笑了笑:“是你心善,想救她吧。”
趙宗赫設計玄嵩帝禪位,又害死帝後,一旦真相公布,如今的皇子公主一個也逃不掉,若六公主能嫁給白燕堂,自然就能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