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公主高興,菱荇也沒打算破壞公主的興致,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出去前,她見白燕堂搬了個矮凳坐在公主旁邊,公主臉上的笑容愈發深了。
菱荇:“......”
還是一隻道行很深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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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北聽完禮官的稟
報,眼底的光愈甚。
沈雲商裴行昭這二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幾個月了,都尋不到他們半分蹤跡,這種情況下,他絕容不下榮家了。
若是能用沈雲商換榮遲解甲歸田,倒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殿下,您當真要重用封將軍?”
禮官走後,常公公問道。
趙承北冷嗤了聲,道:“我與封磬有舊怨在,隻能用一時,待將來培養出另一個出色的武將後,自然也不會留這樣一個後患。”
隻是眼下他需要封磬與榮遲對抗。
他不過拋去一個誘餌,封磬便咬住了,果然,即便愛女如命也還是抵抗不了權勢的誘惑。
常公公稍作深思後,道:“殿下是說那位威武將軍?”
趙承北沒有否認。
常公公略有些擔憂道:“可是,他畢竟是封將軍的外侄,不一定會背叛封將軍。”
“說是外侄,實則沒多大關係。”趙承北漫不經心道:“他的威武將軍是我給他的,但凡他還想往上爬,便隻有這一條路。”
常公公神色微鬆,笑著道:“殿下英明。”
“人到齊了,殿下現在過去?”
趙承北聞言起身往外走,臨到殿門口問道:“父皇今日身體如何?”
常公公恭敬回道:“陛下今日精神好些了,午後還起身走了會兒。”
“那便好。”
趙承北道:“母後也在?”
“是。”
常公公應道:“待陛下安歇了,娘娘會去觀月台。”
“嗯。”
趙承北又道:“承歡呢?”
常公公麵上浮現幾絲複雜,待趙承北看過來,他才道:“公主殿下昨夜又出宮了。”
出宮去了哪裡已無需多言。
趙承北皺了皺眉:“她還不死心。”
崔九珩如今與他們形同陌路,又豈會再去。
最開始他不是沒有給九珩遞過口諭,但他隻是遣人去花街柳巷走了個過場,甚至去的人都不是他最看重的西燭。
這足矣說明他打定主意要跟他們劃清界限。
“崔公子如今隻是還沒解氣,待他日定然會理解殿下的。”常公公寬慰道。
趙承北麵色淡淡的嗯了聲。
雖然他的心中也是這麼認為的,但不知為何近日他愈發感到不安,總感覺有種風雨欲來的趨勢。
“待父皇身子好些,我便去請父皇賜婚。”
趙承北沉聲道。
九珩與承歡本就是互相喜歡,如今太子失勢,他已經沒了威脅,何不成全。
常公公早就猜到了趙承北的心思,聞言麵露喜色:“要是公主知道,一定很歡喜。”
“先彆同承歡透露,免得傳到崔家去橫生枝節。”趙承北吩咐道。
九珩如今還在跟他們鬨脾氣,肯定不會答應婚事,還不日直接一道賜婚聖旨下去,他不應也得應,待婚事成,時間
一久,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自然也就淡忘了。
“是,老奴明白。”常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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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月台
榮遲與封磬各做一邊首位,後頭是此次立功的將士們,而他們下首坐的則是兩方陣營立下大功的將才。
裴行昭坐在了封磬的下首。
趙承北進來目光先從榮遲封磬麵上劃過,見二人臉色都不怎麼好,顯然是有些不對付,他勾了勾唇,將視線落到了裴行昭身上,看見對方臉上的麵具時,他微微皺了皺眉。
今日這種場合,他竟戴著麵具。
這時,行禮的聲音紛紛傳來,趙承北便壓下了那點不快,麵帶溫和笑意走向高位,路過裴行昭時,他的腳步略有停留,似乎還微微側目。
裴行昭隻當不知。
他並不擔心趙承北認出了他,因為若趙承北對他起了疑,必定不會放他入宮,他此時的打量多半是另有什麼詭計。
趙承北落座,免了眾人的禮,溫和道:“今日乃是為將士們舉辦的慶功宴,諸位無需拘著禮數,都座吧。”
底下人謝恩後依次落座。
隨後趙承北舉杯客套嘉獎了一番,眾臣子紛紛舉杯,宴席也正式開始。
今日的主角是邊關將士,朝臣們的位置稍微往後挪了些,但楚家主作為吏部尚書,位置仍然靠的很前,就在榮遲一側的第三個位子。
沈雲商立在楚家三小姐身後,正好夠看見斜對麵坐著的裴行昭。
她看著他麵前一個又一個前去敬酒的人,心中愈發滾燙。
她心中的少年,越來越耀眼了。
裴行昭察覺到了沈雲商的視線,但他並沒有回應,因為他同時也感覺到趙承北在打量他,趙承北看不見沈商商的位置,但能將他的一舉一動儘收眼底。
果然,沒過過久就聽趙承比道:“朝小將軍年紀輕輕就立下大功,實乃少年英雄,不少人都等著瞻仰將軍英姿,卻不知朝小將軍今日怎戴著麵具?”
趙承北開口,底下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不約而同的望向裴行昭。
其實他們也很好奇這位少年將軍長什麼模樣,隻是方才都不敢唐突去問。
畢竟戰場之上刀劍無眼的,萬一戳到人家痛處就不好了。
在一眾人的注視下,裴行昭緩緩站起身,麵向趙承北拱手道:“稟殿下,臣的臉在戰場上受傷留了疤痕,怕驚著殿下與同僚,這才戴了麵具。”
眾人一聽暗道果然如此,幸虧他們方才沒冒然去問。
“原來如此。”
趙承北笑著道:“不過朝將軍多慮了,你這道疤痕是在戰場上受的,該以此為榮耀才是,我倒要看看,今日會嚇著誰。”
這話明著是為小將軍撐腰,實際上卻仍是要他揭下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