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將至,難得一個好天氣。
午後,謝今舟手握導盲杖,在彆墅配備的後花園裡散步,清靜悠閒。溫眠還和之前一樣,先他兩步,竄到石板路前麵,喵喵叫著引路。
“這裡。”
“小心呀,左邊有點滑。”
半小時後,謝今舟在圓桌旁坐下,溫眠也跟著躍上桌麵。桌麵擺放有水果點心,溫眠趴下後,盯著一顆葡萄,一動不動,化為毛團。
溫眠今天有點奇怪。
照昨晚情況來看,小貓應該不生氣了才對,卻還是不怎麼搭理人,除了引路。
謝今舟低聲問,“還在生氣?”
溫眠走著神,沒聽清。
謝今舟伸出食指,探到她毛茸茸的後腦上,戳了一戳,誰知小貓如同驚弓之鳥,陡然彈起,喵喵咧咧脫口而出,“我沒!我沒有趁睡覺親你!”
邊叫著,邊跑遠,一會兒就不知道去哪了。
謝今舟:“……?”
嘩啦——
手裡沒放下的導盲杖,掉在地上。
方姨端著泡好的咖啡回來,把咖啡放桌上,見狀拾起導盲杖,“怎麼了少爺?”
謝今舟猛咳一聲,“沒什麼。”
他端起杯子,從容一抿,立刻淡定不再,杯子抖顫著鬆手,翻倒在桌上,褐色液體四溢。耳邊是方姨放好導盲杖,回頭看過來的驚呼聲。
“還燙著,你怎麼直接喝了!”
溫眠好不容易擺脫心虛感,自我安慰,聽見驚呼聲,連忙跑了回來。
“喵?”
發生什麼了?
她湊近過去想看,哪知剛離近一些,謝今舟立刻站起,躲開了她的接近行為。
“方姨,先收拾下吧。”
這回變成謝今舟不給她碰了。
溫眠幾次想接近,都被他有意無意躲過去,方姨也感到奇怪,平時謝今舟還挺喜歡溫眠的,經常抱在懷中梳毛,要麼就是逗她玩兒。
怎麼現在這麼避著?
方姨收拾殘局,重新換了杯溫水過來。
謝今舟潤潤嗓子,慢半拍的平緩開口,“她身上毛發太多,容易粘衣服上。”
方姨恍然大悟,“沒事的少爺,我能打理。”
謝今舟沉默。
溫眠哼哼唧唧,“小氣鬼,不就一件衣服。”
停了停,謝今舟又問方姨,“彆墅裡的寵物房,是不是準備的差不多了?”
“早就準備完畢,上次采購那麼多寵物用品,應有儘有,都在裡麵。”
溫眠:“?”
方姨詢問,“是要讓眠眠搬進去嗎?”
方姨並不知溫眠的特殊之處,隻覺得小貓親近主人很正常,但也要有自己的窩。
溫眠渾身一震,“喵!”彆呀!
她怎麼又要被趕出去!
把溫眠送回去的話停在喉嚨裡兜兜轉轉,謝今舟閉上眼,莫名想到昨晚後腰上的細微觸感,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沒事,我就問問。”
溫眠鬆了口氣。
沒事彆瞎問啊,嚇死小貓咪了。
院門方向傳來按鈴聲,方姨率先開口,“有人來了,我去看看。”
原地,剩下一人一貓。
隔了好久,溫眠也沒聽到謝今舟有動靜,安靜異常。她抬頭看一眼,就見男人捧著水杯的十根指尖,格外紅潤,跟偏白膚色形成對比。
怎麼手指這麼紅?
溫眠湊過去細看,蓬鬆的毛絨感,不可避免和謝今舟手部產生接觸。
謝今舟下意識蜷縮回指尖,臉上不太自然,想了想,低下頭跟她說,“以後不要胡鬨,再不乖的話,就送你回自己房間,聽清楚了嗎?”
溫眠:“?”她哪裡不乖了?
這人好奇怪。
但謝今舟也隻是莫名其妙說了這幾句話,就再沒下文,兩人仿佛回到從前相處模式。
謝今舟沒再抵觸她的靠近,陷入沉思。
沒多久,方姨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高挺的男人,她附在謝今舟耳邊提醒,“是曹家大少爺,說是登門致歉,帶曹小少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