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眾人聚集在此。
謝今舟剛到,一道拳風迎麵而來,就被揪著領子抵到門上,重重挨了一拳。
謝知霆紅著眼睛,“小畜生,你怎麼敢?!”
領路的侍者嚇了一跳。
溫眠從謝今舟懷裡掉落,瞬間提起一顆心,爪子扒扯著謝知霆褲腿,生怕把謝今舟砸出個好歹來,但卻像螞蟻撼大象,“喵!”
周遭一片混亂。
謝知恒沉默著未出聲,拉著謝源陪在癱倒的謝老爺子旁邊,對這一幕漠然旁觀。幾個工作人員連忙上前拉架,“先生,先生您先鬆開。”
宴會主辦方是許家,總不能容忍亂子頻出。許老爺子嚴聲製止,“知霆,有話好好說。”
謝今舟猝不及防挨了一計,偏白膚色瞬間升騰大片紅,火辣辣的疼。
他掰住謝知霆的手腕,“放開!”
最後謝知霆被三個工作人員一起拽開。
謝今舟鬆了鬆領口,指腹揩去嘴角的血絲,往日裡麵上的溫潤與隨和通通不在,低沉的聲音隱隱摻雜著打破假象的涼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溫眠嚇壞了,主要是怕謝今舟被這不分青紅皂白的一拳打出心理問題,“沒事吧?”
喵喵個不停發出關懷聲音,沒人能聽懂她的叫聲。謝今舟這會兒顧不上她,掌心撫住她後背,而後,竟然背手推出去,把她關到了門外。
溫眠懵了,“……”
門把她隔絕在外。
屋內,謝今舟麵向眾人,“說吧。”
滿屋子的人神情複雜不一,最後由許老爺子出麵,解釋完所有。會客室接待重要的客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侍者上來端酒換茶。
剛剛侍者照例來換茶時,看見倒地抽搐的謝老爺子,大驚失色通知眾人。現在謝老爺子被扶到躺椅上,身體仍在小幅度抽動著,難以做出動作。
而最後一個與謝老爺子共處,離開這裡的。
正是謝今舟。
謝今舟快速理清現況,冷靜道:“不是我,我走的時候,爺爺還好好的。”
但沒有人信。
謝知霆握緊的拳未曾鬆開,啞聲在謝老爺子旁邊蹲下身,“爸,到底是不是他?如果不是,那是誰害的你?你動動眼睛,或者手指,指出來。”
他再怎麼混賬,謝老爺子也疼了他這麼多年。老爹出了事,謝知霆心裡悲怒交加。
眾人神情緊繃,皆注視著謝老爺子的反應。
隻見一片寂靜中,謝老爺子瞪大著眼,眼皮費力睜動,死死的盯向了謝今舟。與此同時,手指接連抖顫好幾下,才抬起一點點小幅度。
指的,也是謝今舟。
眾人臉色齊變,視線齊刷刷的看向謝今舟。
謝知霆咬著牙,“小畜生,還敢狡辯?”
他一口一個小畜生,實在難聽。
謝今舟臉色漸漸沉鬱,他無法看見謝老爺子的情況,但憑借周圍人反應,這事確實很難擺脫,“三叔針對我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我做事,不會沒有準備,就算真要害爺爺,也會做的乾淨點。”
“發生什麼了?”另一道聲音在耳邊炸開。
門不知何時打開。
許芸跟在謝清嶼身旁,同他一起進來,見到裡麵這幕驚叫出聲,捂住嘴。
兩人剛被長輩撮合,催促著推出去,留出單獨相處空間,這會兒才被侍者驚慌的叫回來。
謝知霆怒極而笑,“難道你要告訴我,你的親爺爺會為了汙蔑你,害了自己不成?”
謝今舟抿唇,“我沒有這麼說!”
眼盲的事,謝今舟是怨恨過謝老爺子,但從來沒想過要以這種形式報複,“救護車叫了沒?先把爺爺送到醫院看看,剩下的事,晚點再說。”
“今舟說的對,當務之急是爺爺的身體。”謝清嶼也迅速了解事情經過,理智分析,“爸,你先冷靜下,晚點咱們再坐下來,慢慢說也不遲。”
“彆在這假惺惺!”謝知霆揮開謝清嶼的手。
他怒其不爭的轉頭,看著規勸的謝清嶼,手掌微顫,“你就隻會幫著他,是不是?!救護車早就叫過了,他一直記恨你爺爺偏心,誰知道是不是蓄意報複,現在又在拖延時間?”
謝今舟緩了口氣,“我已經說了,不是我!三叔說是我害了爺爺,總要拿出點實證吧?”
“那你有證據證明不是自己嗎?”
“我可以給他作證。”
謝知霆的話音剛落,另一道聲音響起。
秦夕顏出現在門口,溫眠邁著小短腿,呼喘呼喘跟在她旁邊。還好,趕上了。剛才見事不對,溫眠立刻就想到女主,這個唯一的證人。
謝清嶼渾身一震,瞬間轉頭。
幽深如潭的眼神,猶如跨過世紀,緩慢落到她身上。摻雜著似驚似喜的情緒。
秦夕顏仿若沒看見他存在一般,悠悠的目光瞥過屋內一眾人,“三少爺剛剛和我在一起,我們至少閒聊了一個小時,有什麼問題嗎?”
陽台上出於敬意,她稱呼的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