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好見他久久說不出一個理由,當他是在無理取鬨,跳過那個話題,也失了耐心。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祝樾笑了笑,“很久沒見,來看看你都不行嗎?”
什麼時候,連聽她一句好言好語都變得奢侈了。
他放低姿態,薑好卻沒有陪著遷就。
安靜一會兒,祝樾從車裡拿出來一個印著logo的紙袋遞給她,語氣緩和些,“前幾天去了趟國外,聽說這是新出的限量款,買來送你。”
薑好知道這個牌子,隨便一個手包都要至少六位數,彆說這種限量的了。
她沒有收,偏開頭看向彆處,“你送給你的女朋友吧。”
“我沒有女朋友。”
祝樾以為她在賭氣,低頭同她解釋,又有些像是在懇求她理解,“小好,我單身很久了,我已經改了。”
從小到大,他一向桀驁不馴,這樣的狀態很少見。
可薑好忽然發現她很難再對他心軟了。
這個陪她長大的人,她叫過他哥哥,為他心動過也為他失望過,再到後來徹底將他從心中挪走,他卻開始像弄丟玩具一樣回頭彌補。
薑好看著他的眼睛,猜不透他如今是真心喜歡她還是因為其他感情。
祝樾長著一雙桃花眼,看誰都深情,脂粉堆裡長大,不愛也能演三分。
她不想探究。
“去年那件事,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她開口,語調平平,沒有傷心也沒有失意。
他和新簽的女藝人同進同出酒店,被拍到後卻否認隻是有相同的工作行程,澄清自己是單身,重心在事業上。
那則聲明發的很快,還賺了不少好感。
周圍的人都說他收斂很多,開始專注事業,說他流連金粉叢,最後放在心底的還是她這位白月光青梅。
她聽過許許多多這樣的說法,也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覺得很諷刺卻沒有回應過任何一個人。
薑好原本不想舊事重提的,因為太像是吃醋了,但她根本就不在意那些。
祝樾心慌,下意識說:“我和她什麼都沒有。”
他仍不承認,薑好也沒有揪著不放,她很短暫地笑了一下,梨渦出現又消失。
那是告訴自己算了的意思。
要讓多少人的心碎成一地,才能拚出你的一顆真心呢。
祝樾送的包,薑好還是沒有收,領了心意,和他說再見。
“你回家吧,早點休息。”
祝樾站在原地看她往回走,細瘦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他記得,少年時期,他在外麵玩到很晚,她也常說類似的話。
可他哪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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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車上,薑好的情緒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
她不喜歡和人起爭執,不管是誰,輸贏都叫她難受,就像鼓起來又癟掉的氣球,心上皺巴巴的,很不舒服。
兩手空空的下去,再兩手空空的回來。
陳嘉卓沒有問她緣由,開車進到小區裡麵。
他和她一起下車時,薑好有點犯怔。
“盆栽還沒拿。”
她一下子想起來,“我差點忘記了。”
“外公給的什麼品種?”
“綠蘿和南天竹,南天竹要大一點,不過都長得很茂盛,我本來想要一盆月季的,淡淡的粉,好漂亮,但外婆和我說養不好會生小蟲子,我有點怕把它養毀了,就沒帶過來。”
進電梯,上樓,一路上薑好都在和陳嘉卓轉述外公告訴她的注意事項,他安靜聽,一一記下。
到了家門口,薑好開門,請他進來。
上回的拖鞋是一次性的,用過就扔了,家庭裝,那個尺碼隻有一雙。
薑好說:“不用換鞋。”
陳嘉卓沒有照做,止步在門前,“你把盆栽拿給我吧,我不進了。”
“那也行。”
她自己進去,像個辛勤園丁,來回兩趟把盆栽搬到門外。
之後,兩人一人抱一盆,慢慢從這棟朝陳嘉卓住的那棟走去。
在他家樓下等電梯時,陳嘉卓微微側眸看她。
女孩子捧著一盆綠油油的綠蘿,低垂著腦袋,脖頸細白一片。
“還難過嗎?”
薑好仰頭,與他對視上,“不難過了。”
陳嘉卓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但無論她是什麼心情,他都接受,可又替她感到不值。
祝樾配不上她。
眉心微擰,陳嘉卓問出來:“你們分手之後,他還像今晚這樣經常纏著你嗎?”
“分手?”薑好眼皮微撐,詫異難掩。
“我沒有和他在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