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焚又拿出一方帕子擦眼淚,“師姐你看這整個九虛宗還有誰能這麼輕輕鬆鬆拿得動我這三千六百九十八斤的方天重劍嗎?”
眾人視線再次瞟到被聽雁柔弱纖細的手握住的劍柄,瞬間沉默了。
璽衡看著這一幕,心中再次冷笑,這巫聽雁的邪門之處可不止如此。
“哎呦!好沉,手都要斷了!”
聽雁後知後覺終於看向自己手裡拿的這把重劍,她立刻鬆開了手。
“哐當!……”一聲。
重劍摔在地上,瞬間原地砸了個坑。
眾人:……這拙劣的演技!
歐陽疏眉心跳了一下,趕忙拿折扇搖了搖,這臘月的天,怎麼感覺忽然有點熱呢!
他歎了口氣,偏頭對沐芙蓉道:“師妹,這乖徒我是無福享受了,我回去睡覺了。”
他起身就走,繞開了那把方天重劍。
沐芙蓉:“……”
陸焚又瞅了一眼還不走的沐芙蓉,繼續抹淚:“師姐,咱們重劍一派總不好失了傳人你說是嗎,你說我去哪兒再找個可以徒手輕輕鬆鬆拎起我這三千六百九十八的方天重劍啊!”
沐芙蓉不知想起了什麼,清清冷冷的一張臉上終於露出凝重,但隨即神色端肅地看了一眼聽雁,起身禦劍離開。
陸焚也不說話,就往還坐在這兒的璽衡看去。
聽雁好奇這俊美漂亮的少年長老是哪一位,之前心裡暗暗猜今天坐在這兒的幾位長老,都能根據在外麵聽的八卦對上,偏偏猜不出這少年長老是誰。
沒聽外門師兄師姐提起過這麼一位外貌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長老。
趁著這個機會也睜著亮晶晶的杏眼往那少年長老看去。
璽衡抬眼先看到的不是陸焚那張垂淚美人麵,而是巫聽雁那雙圓圓的杏眼,亮晶晶的,清澈明媚。
他彆開了視線,垂下了眼睛,神色懨懨。
他定要找機會戮了這傻子師妹,遇到她就沒遇到過好事。
“恭喜師叔今日喜得愛徒。”璽衡起身,恭恭敬敬對陸焚行了一禮。
哎?
師叔?
所以他和她同輩呀?
聽雁都顧不得焦慮自己最終被收入陸長老門下這事了,隻好奇這究竟是哪位師兄。
陸焚擺擺手,明明嘴角翹得不能再翹了,還要故作垂淚,“哎,師叔總算後繼有人了。”
聽雁在後邊看著新上任的師父和不知名師兄客氣了幾句,隨後不知名師兄禦劍離開了太坤大殿。
她忍不住扭過頭多看了兩眼。
師兄身姿頎長挺拔,那鶴氅穿在身上都仿佛仙人一般。
內門師兄果然各個風姿綽約啊。
“彆看啦,為師難道長得不美嗎?乖徒寧願看不相乾的人也不願多看為師一眼~”
身旁陸焚幽幽的聲音傳來。
聽雁回頭一看,新出爐的師父正幽怨地看她,但當她轉過眼來,又笑眯眯道:“走吧,為師帶你回滄海峰看看。”
陸焚從地上隨手把那把重劍拎起來扛在肩上往外走,聽雁忙帶著花蔓跟了上去。
等到了太坤大殿外,陸焚隨意動了動手指,那把碩大的重劍便像是活了起來一般,帶著氣流繞著他轉了兩圈,最後在他身側停了下來。
聽雁雖然學了劍術,但不會禦劍飛,因為往日出行都是花蔓帶著她飛,不必她學高空飛行,而且以前在昆山也用不著學。
這會兒她無比慶幸還好師父的劍是又寬又重的重劍,踩著特彆有安全感。
花蔓小小聲對聽雁說:“主人以後也會踩著這樣的劍飛嗎?”
聽雁頗豪氣萬丈:“那當然了!”
站在最前麵的陸焚聽到這話,回頭瞥了一眼新收的乖徒小棉襖,笑中含淚,“聽說武試那天乖徒出了大風頭,把你屠師姐都打飛出武台了。”
真受不了師父這樣淚眼汪汪看著自己,聽雁怪不好意思的,“那是我力氣大,比劍術我肯定比不上師姐的。”
沒想到她這話一說出來,陸焚又拿出一塊帕子抹抹眼角的淚,“那以後呢?”
聽雁忙哄道:“師父是世界第一厲害師父!以後我劍術肯定厲害!”
陸焚抬起淚眼斑駁的眼:“真的啊?”
聽雁立刻小臉嚴肅:“真的真的呀師父!”
陸焚笑了,十分滿意,擦乾淨眼淚,打量著她的臉,悠悠道:“那想必等乖徒進了九虛學社後必能門門功課拿第一,對了,今日乖徒就去把準飛證考了吧,不然住在舍館那兒麻煩的很,都不能禦劍飛。”
“……”
聽雁嚇死了,她難道拜了個卷王師父嗎?
她本想說點什麼,但轉念一想,到時候她該摸魚摸魚,現在就不必說出來讓師父唉聲歎氣哭哭啼啼了多不孝!
於是她自然地換了個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師父,剛剛那個師兄是哪個峰的師兄呀?”
“你說阿衡啊,掌門座下大弟子璽衡。”
“哎呀!主人,你怎麼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