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從昆山來,還有點不大習慣加入這個群體……
而且她已經開始擔心學社的生活條件了,雖然傳說中那裡還不錯。
聽雁忍不住問:“師父,咱們的舍館……也是茅草屋嗎?”
說到這,陸焚的美人臉上都是撈到了的表情,“那當然不了,咱們九虛宗可是有不少世家子弟在這修行。”
聽雁忽然懂了,她鬆了口氣,對舍館的生活條件再次提起信心,“所以咱們的舍館是那些好心師兄師姐的長輩籌錢建的嗎師父?”
陸焚羨慕地點頭,“為師也好想住舍館!”
聽雁:“……”
她進的不是劍宗,一定是撈宗吧!
“好了,換衣服吧,為師在外邊等你。”陸焚假裝沒看到小徒弟的表情,轉身走了出去。
聽雁等師父走後,彎腰拿起地鋪上疊放的門服,白底藍邊,腰帶處還有一條金線。
真令人欣慰,衣服起碼不是打補丁的呢!
等聽雁換好衣服下來,陸焚正在外麵空地等著她,手裡掂著一把劍,聽到動靜,回頭朝聽雁擲來。
聽雁忙接住劍,再一看,懷裡還多了一本劍訣,名《重山劍意》。
她抬頭看師父,顯然,真正拿起劍的師父和之前不太一樣,讓人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那張垂淚美人臉,而是那山嶽般的氣勢,她不由自主也擺正了態度,恭恭敬敬道:“師父。”
“為師就你一個親傳弟子,今日傳你《重山劍意》是我重劍派係劍訣,今天先背熟了,往後須勤勉。”
實話說,師父一下子這麼嚴肅,聽雁下意識就有些緊張。
畢竟彆看師父長了美人臉,那山嶽般的身形她有一點點怕師父會體罰,但她還是要說話:“師父,今天就要開始學了嗎?”
陸焚柳葉眉再次輕蹙:“養重劍費錢,每天都要喂劍一百下品靈石,為師明天要去庸城打工掙錢,後天約了人挖礦,沒空啊!”
說著,他掄起手中重劍。
聽雁呆滯,劍修這麼拚嗎,還要打工挖礦?
她安慰自己,學□□比挖礦輕鬆,以後幫反派搞事總要有點本事嘛。
成為親傳弟子的這一天,聽雁已經開始被迫卷了。
待落日西沉,昏黃的夕陽大片落下。
陸焚拍了拍肚子,心裡已經想著要排隊去膳堂了,瞥一眼正在樹下默背心法的聽雁,“乖徒,拿上風聽,去試飛崖考試去,拿了準飛證自己去舍館報道,明日卯時去學社。”
風聽是九虛宗內門弟子聯絡用,當然外門弟子也可用,需花錢買。
所有內門子弟剛開始幾年都要統一在學社學基礎,所以是住舍館的,當然親傳師父也會單獨去學社授課,比如今天她就在背劍訣了。
好卷,真的好卷,今晚就要去考證,明天五點就要起來上學!
聽雁趴在桌上,立刻懶得一動不想動了,撒嬌:“師父~我明天再去不行嗎?”
“嗚嗚,為師已經給你報名了,不去罰款一百上品靈石,為師沒錢罰款啊!你忍心讓為師去賣身給你掙錢嗎?!”陸焚拿出粉紅帕子抹眼睛,“而且這兒也沒你睡的地啊!”
聽雁:“……”
所以說,九虛宗真的很會撈錢。
由於九虛宗內門沒有準飛證不能隨意禦空飛行,還有嚴格的高空飛行規則,以此作為相撞判定懲罰的依據,所以是陸焚的方天重劍載著聽雁和花蔓往試飛崖去。
作為靈仆,花蔓也需要考。
站在方天重劍上,聽雁心裡嘀咕,媽耶,這不止有交通規則和駕駛證,自動駕駛都已經有了啊!
.
能進九虛宗內門的弟子,天賦自不是一般可言,禦物飛行這種基礎術法不在話下。
所以試飛崖那邊一般隻由內門弟子看著,新來的弟子隻要能順利飛過試飛崖兩端就直接發準飛證,一般也就弟子大會那幾日會忙一點,其他時候也就是一些弟子因為犯錯需要重考準飛證才會來。
今日試飛崖當直的是璽衡。
原本管試飛崖的長老念著璽衡重傷剛愈的身體想換人直日,但他堅持來。
聽雁遠遠的就看到試飛崖邊站著的少年。
挺拔、蒼白又漂亮,鶴氅隨風飄揚,人也好像要隨風而去。
聽雁在認出那是璽衡後,有短暫的緊張,但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怎麼說呢,雖然對方“認識”她,她也“認識”對方,但他們今日在太坤大殿才屬於“第一次見麵”,應該是不認識且不熟的。
所以,落地後,聽雁臉上做出三分好奇三分高興四分崇拜的表情看向璽衡,做作地說道:“璽師兄!師父都告訴我啦,原來師兄就是璽師兄,我在外門經常聽到師兄的事跡,今日總算見到師兄啦!”
璽衡抬頭對上那雙亮晶晶的杏眼,眼中幽光暗暗,麵上帶著溫溫淺笑:“巫師妹,我也聽說了巫師妹與屠師妹那一戰,師妹天賦異稟。”
剛乘坐柳儒那把像菜刀的擎月劍飛來的琨履聽到了兩人對話,此時他已經從柳儒那兒知道巫聽雁就是好心師姐了。
他花了一個下午時間消化這消息和回憶好心師姐有沒有告訴他名字以及恍然大悟好心師姐聽他勸她放棄給大君驚喜時的反應。
等他終於把大君和巫聽雁的關係消化個七七八八,結果到這兒又聽到兩人說話,琨履都無語了——
當著他的麵裝不熟有必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