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聽雁的話,也歪了頭朝她看去,眉眼溫良:“自是可以的。”
聽雁睜大了眼,好似十分好奇:“哪怕失敗十次?不限次數嗎?”
璽衡心中冷嗤,十次都考不過,不如自裁,還來九虛宗作甚?!
但他臉上是寬和的神色:“不限次數。”
聽雁看了一眼天色,剛才夕陽西下,天空還美得很,這會兒天色暗了下來,空氣裡有些潮濕,憑她昆山巫族的一點點天賦,她判斷一會兒要下雨了。
她不由再次看向璽衡,剛才她替他擦臉時分明看得清楚,這人早就氣得牙齒都在發抖,臉色更是蒼白泛青了。
她都擔心這人會不會昏厥過去吐幾口血什麼的了。
聽雁仰起臉,努力讓自己臉上那種擔憂明明白白出現在他眼底,道:“師兄會一直在這陪著我們嗎?”
璽衡心裡冷笑一聲,等天黑了你們若是不過,不如直接跳下崖底喂魚。
他輕輕扯起蒼白的唇,嘴裡卻道:“自然。”
聽雁心裡已經在思考自己一會兒幾次過考核了,最好趁著這次機會攀上交情,把關係弄得熟稔一點。
得裝傻了,三次吧,一會兒她就假裝三次才掌握技術。
聽雁做作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衝璽衡笑得不好意思:“那一會兒我要是幾次都沒過,師兄不要笑話我。”
璽衡正要說話,臉上卻一涼,竟是下雨了。
“哎呀,下雨了,師兄身體還沒好不能淋雨,我給師兄打傘!”
璽衡頭頂及時出現了一把油紙傘。
低頭看去,看到聽雁努力伸著手撐傘擋在他頭頂,她眉眼含笑,高高興興的。
真不知有什麼可歡喜。
此時琨履已經爬了上來,他腦袋有些渾渾噩噩的,心想這修仙界果然陰險狡詐,區區一個禦物飛行的考核就不能直來直去嗎,非得設置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最可恨的是竟然還有鳥!他的眼剛剛都差點被啄瞎了!
琨履盼著大君能給他作弊直接給他發準飛證。
結果他扭頭乜了一眼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大君正和巫聽雁你儂我儂你笑我笑旁若無人地撐著傘調情!
在他們魔山,看對眼的男魔女魔就這樣!他們還會在傘下卿卿我我,以為彆人看不到一樣!
琨履心情鬱悶,偏還聽到扒拉在崖邊的花蔓不滿道:“什麼驢,你考不出的話,不如讓我先來吧。”
魔山出來的魔年輕氣盛哪能這麼被看輕,當下就操控劍重新再戰。
由於心裡攢著股氣,再戰十次後,琨履順利飛到了對岸再飛回來。
真是令聽雁感動,她偷瞄了一眼璽衡,看到了他嘴角抽搐了一瞬。
也是,攤上這麼個小弟,該愁啊!
“咳咳,咳咳~”
璽衡身體還未大好,受不得風,雨水裹著的寒氣撲麵而來,即便靈穴被壓製著,依然血氣翻湧。
他抬起眼看向聽雁,嘴角含笑,“該師妹了。”
聽雁看著他仿佛隨時暈倒的慘白臉龐,一時擔心這人一會兒會吐血,決定一會兒還是努努力,一次過!
操控靈力禦劍,也不大難。
她將手裡的傘遞過去,“那師兄等著。”
璽衡心裡極不願去接她的東西,但不過停住一瞬,她已將傘塞到他手裡。
她的手若即若離的,尾指掃過他的掌心。
璽衡僵了一下,下意識縮了手,眉頭不可抑製皺了一瞬,快速掃了一眼聽雁。
她已經單手拎著那把三千六百九十八斤的方天重劍穩穩飛出了試飛崖,她那個靈仆更是迫不及待緊隨其後。
普普通通的白色衣裙在半空中輕快地留下一片殘影,像是春日裡的白蝴蝶。
璽衡皺眉,微微出神。
這巫聽雁剛剛是什麼意思?
琨履本想趁機和大君說兩句話,結果就看到大君直勾勾盯著巫聽雁的背影,不由撇了一下嘴。
巫聽雁看來是大君心裡飛出來的鳥,穩穩站在大君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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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九虛舍館燈火通明。
弟子們分彆從學社、劍館、試練塔等地回來,舍館裡很熱鬨。
從試飛崖拿到準飛證後,聽雁終究是沒等到璽衡吐血倒下她將他抱起的機會,近乎套得太頻繁會惹人生疑,他又還要直日,所以她先到了舍館這兒辦入住。
管事長老打著哈欠把一張表遞給她。
聽雁一看,了解了舍館情況,湊過去嘴甜地問道:“長老,璽師兄隔壁有沒有人住啊?”
琨履也跟著聽雁一道來舍館了,聽到他這話,回憶了一下,剛想回答,就見那管事長老撩起眼皮,打著哈欠道:“你是第一千三百六十個想住他隔壁的,三天前剛有人為此打了一架。”
“長老,我不一樣。”聽雁挺起胸膛,自信滿滿。
管事長老看她一眼,等著她的下文。
聽雁微微一笑,拿出昆山小少主的氣派——
“我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