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張良計,天下安 秦始皇:“愛卿!知己……(2 / 2)

秦始皇轉頭不再看這個糟心貨色:“念及此事為未來之事,降一級。”隨後就聽到身後趙佗感激的聲音,和因級彆不夠,被武將扔出觀星殿的聲音。

看到趙佗被拉出去的屠心情複雜,他想起趙佗說要同那個小將軍爭主將的意氣風發樣子,隻覺得人果然不可貌相。

他甚至想在百越時自己的死會不會也與這小子有關……

那頭轉頭的秦始皇直麵張良。

此時的張良麵色複雜,他看向秦始皇,欲言又止。

秦始皇看他為難的樣子,貼心問道:“張卿有話可直說。”

在兩人身側的人耳朵豎起,皆好奇地想聽出什麼花兒來。

張良覺得此刻說出來也無妨,他說道:“始皇陛下一如既往的…… 良善…… ”

張良的話讓整個觀星殿一震。天呐,這世上竟有人說秦始皇是良善之輩??

同張良一樣剛剛來的蕭何、彭越、韓信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就連小韓信身在村中都聽過關於秦始皇殘暴的傳聞。要知道秦始皇在六國人眼中可是有暴君之稱啊!這家夥現在說秦始皇良善??

這話確實也把秦始皇整不會了,他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說他是良善之人。

張良並不在意他的話是不是大逆不道,他繼續說道:“若張某沒有猜錯,陛下在行大興土木後應當也會改變土地之策吧?”

“例如黔首自實田,官吏核實土地、黔首土地可私有,並征課田賦1。”

聽到張良的話,在場的文官們恍若見了鬼一般,因為張良所說的真的是他們準備施行的。

王相真覺得見了鬼:“你為何能知曉大秦即將更改田地之策?”

張良笑道:“因秦始皇陛下渴望天下和平,男樂其疇,女修其業,莫不安所。因大秦施行軍功授爵,而滅六國後欠將士們一堆田地。因大秦的田地實則還在六國士族手中。”

“周行井田製,土為國有。秦行初租禾,土與爵位相等,有爵則授田一頃、宅一處,爵無則田無。

但滅了六國後田地卻還掌握在六國士族手中,陛下對待六國士族又極為仁善。百姓無田可授,陛下想施行黔首自實田之策,讓天下百姓自核田地,開墾荒地也是正常。”

張良的話讓秦始皇宛若找到知己,他點頭讚同:“朕確實欲施行黔首自實田之策。”一時間秦始皇對這張良喜愛至級,他再次覺得這張良不愧是漢高祖的知己,他現在也想引為知己,因為這人連他心中的想法都能猜到。

張良:“陛下果然仁善,對待士族宛如對待親兒,對待黔首宛若對待敵人一般,難怪祖龍死而天下分。”張良笑得和善,其實他後麵還想補上一句,活該。不過念及自己在秦始皇的地界就沒有說出後麵這句話了。

張良的話讓周圍的百官臉色大變,嚇得半死,就連同他一起出現的有些人都默默地離張良遠些,這人說話太可怕,嚇到他們的小心臟了!

剛想把張良引為知己的秦始皇:“……”啊就很憋屈,他想起一開始也把誇讚他的仙幕引為知己,卻被仙幕背刺的那一刻。

秦始皇很委屈,秦始皇很憋屈,但秦始皇幾乎不斥責有用之人,秦始皇知道這張良並非無的放矢之人,秦始皇問道:“張卿此話怎講?”

張良此時的笑容在周圍人看來就不是和善了,已經是核善了,隨時紮人心的那種:“陛下可知您的用人之策從一開始就錯了方向?”

秦始皇這能咋說,他還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那還不得施行所謂的正確之策。

張良也知道秦始皇的沒有想到,他說道:“陛下在滅六國之後遷移六王入關,抽空兵力南征北伐,征發民眾大興土木,施行苛政以弱民,自以為天下太平,實則……”

“實則治標不治本。”秦始皇替他說出後麵的話。

張良點頭: “陛下,您知道為何漢朝僅僅距離秦朝十五年後卻能前期安穩,最後傳國四百年卻無六國遺貴問題嗎?”

關於這個問題秦始皇倒是有想過:“因為秦末十五年之戰……大秦一半之人全死了…… ”人死了,地就出來了。而死的這一半人,包含在內的六國遺貴可太多了。

聽到這裡張良笑了:“仙幕也曾說過六國士族在秦朝基層的影響,但未說到土地之策。六國士族在基層影響大,正是因為他們的田地。遠交近攻,陛下不交您的黔首,而去交根本不愛秦國的六國遺貴。

黔首自實田是好,但私有可交易也代表六國遺貴會想方設法從百姓手中搶田地,本末倒置不改,即使您打下百越之地又有何用? ”

張良笑得純良:“不可能再有秦末之戰,不可能再死一半之人給大秦黔首讓田。陛下,‘初一泰平’是不可能的,您應該早做打算。”

這一刻,秦始皇眼前的迷霧仿若被拂開,他看到了一條不同於以往的世界——土改。

這個國家的土地需要改革,這個國家需要一次流血。

秦始皇又找到了當初對韓非子的那種‘寡人得見此人與之遊,死不恨矣’的感覺了,他一把子上前握住張良的手:“愛卿所言甚是,朕聽之隻覺得迷霧儘去,不知愛卿可有良策!”

這次秦始皇連‘張卿’都不叫了,直接叫愛卿了。

張良不適地想要抽手,卻死活抽不出來,他看向原本抱著秦始皇腰的任囂已經鬆開了手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張良轉開眼,就看到周圍的文武百官好似也想衝上來握著他的手喊‘愛卿’的模樣,不由得嘴角直抽。

這大秦人怎麼如此黏膩,任囂抱秦始皇的腰不放就算了,現在這秦始皇竟然也不懂得抽手。

張良歎氣,但想到仙幕所說的百姓,就又說道:“天下士族良善之輩有,殘忍者更有。良善者黔首敬之愛之,殘忍者黔首惡之懼之。陛下需做的——暗中聯合黔首打豪強,分田地。”

“血洗豪強,分田地。大赦天下,興農商。”

“禮法教化,諸子興。學校廣布,行科舉。”

“此四計若成,天下可安,大秦可傳。”

張良說的認真,秦始皇卻聽得眼眶發紅,他一把子抱住張良。

他此刻終於懂得當初秦孝公求賢若渴,發布求賢令並最後強調‘賓客群臣有能出奇計強秦者,吾且尊官,與之分土。’時的心情了。

賢才定國安邦,無外乎如此!

片刻後就平整心情的秦始皇看向麵前的三人,拱手道:“諸君儘出奇計以強秦,吾定尊之重之。”

“百越就托付於韓小將軍,蕭典客了!”

秦始皇的聽得百官一愣一愣的,這一下子就給小家夥和蕭何定下了職務,幾近三公之下首人了。

而對於尚未有定職位的張良……

百官們看向明年就要致士的王相,這這這,不敢想不敢想,陛下手下一切皆有可能。

秦始皇的話百官們尚不敢有異議,

但小韓信卻聽得想舉手發言,他想到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因功高震主被好多好多竹簽插死的可怕模樣,小家夥自從看完那一幕可是每天每晚都在做自己被竹簽插成刺蝟的可怕模樣。

明顯不帶情商的腦子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陛下,你這是確認南征主將給我嗎?”聽到小家夥的問話,秦始皇肯定點頭:“對,韓小將軍敢不敢接?”

韓小家夥糾結臉:“我敢接,但……被竹簽紮死好憋屈的…… ”還很疼。他像是想到夢中的場景,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

秦始皇也想起仙幕所說的‘大韓信’的命運,仰頭指著王翦的方向笑道:“你可知王翦、王賁之功多大?”

對於這個小韓信當然是百分百知道,他瘋狂點頭:“信自然知道。”

秦始皇認真道:“若真要說,六國乃是王翦大將軍與王賁大將軍打下的才是,你看他們現在如何?仙幕所說的未來如何?”

韓信的小腦袋瓜記起了仙幕所說的王家命運,安逸且充實。

小家夥羨慕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秦始皇看到他欽定的小將軍終於安心了,他笑道:“朕信你。”

聽到這話,韓信的心臟被猛得一激,這一瞬間他好像穿越回過去與那個大韓信聯通了心情,因為那一句‘朕信你’。

小家夥的心因為這句話終於放下了心,拱手認真道:“信定不負陛下信任。”

“陛下,可否讓臣也去?”一側,公孫光出聲問到,看到秦始皇看過來,他笑道:“光與友人想為將士們出一份力,若是能讓每名將士安全無虞怎麼去百越怎麼回來自然是最好的。”

“我……我可以去嗎?”

在張良身後,一個青年人探出腦袋,看到眾人看過來,“我乃陳平。”說完他流露出迷茫之色,“我也不知為何會來到此地…… ”

他明顯記得仙幕從未在視頻中提過他,他原本隻想試試小屏幕上說的是不是真的,沒想到真的來到了鹹陽,神奇極了!

不僅陳平不記得仙幕有沒有提過他,觀星殿的各位也不記得了,不過記不記得有什麼要緊的,成年人的套路就是不會讓每一個是賢才的人有絲毫怠慢之感。秦始皇拍上青年的肩膀:“那看來陳愛卿定然有過人之處。”秦始皇的話拂去青年心底來到新環境的惶恐,讓陳平再次展顏。

“老夫或許也能儘一己之力。”

在蕭何身後,一個胡子發白的老年家笑道,他的眼中滿是睿智之色。

秦始皇看到這人,腦中一轉自然知道這人是誰:“範老奇謀,朕相信定可與小將軍一起平百越。”

“我……”從未見過這個大陣仗的彭越悄咪咪舉手表示這裡還有個自己也可以效犬馬之勞,然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我也去。”

順著聲音看去,就在範增身側,一個沉默許久的陰鬱少年終於打開尊口講道,看到眾人投向自己的眼神,少年沉默良久,終於說道:“我,項羽。”

項羽的名字一出,有武將就立刻對他怒目而視,因為項羽這個名字的存在明顯就讓武將們想起他屠城埋軍的事跡,就連範增都微微蹙眉。

秦始皇的眼中都微不可見的閃過晦暗之色,隨即,帝王的修養讓他臉上重展淡顏。

隨後另外幾名新人終於介紹完畢,秦始皇看到意氣風發的各位賢才與躊躇滿誌一心想衝百越的文武百官,揚聲道:“朕與諸君共治天下,以求民生安樂,百越歸心!”

文武百官眾賢才儘相附和:“民生安樂,百越歸心!”

秦始皇看向眾誌成城的一幕覺得豪氣萬丈。

大秦一心,萬物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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