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平藏沒有猜到他們的反應,鹿野院無月是不信的,可這就顯得自己被騙得留下來的行為真的蠢過頭了。
她沮喪地低著頭,委屈極了。
鹿野院夫人摸摸她的腦袋,表情憐愛:“我剛剛還在奇怪怎麼你沒跟他一起走,沒想到居然是這樣被平藏騙得留下來的嗎?”
“他還騙走了我所有的零花錢。”鹿野院無月哭唧唧。
不過其實她也能猜到平藏會讓她留在這裡的原因,嘴上抱怨心裡卻能夠理解。
在此之後,她一邊跟著鹿野院先生學了不少拳腳功夫,一邊在學校和鹿野院夫人那裡讀書學習。
平藏的信就和他當初答應的那樣一周來一次,鹿野院無月看著他就像劇情裡說的那樣,和珊瑚成立了萬端珊瑚平藏偵探社,最後卻又因為理念不合分開,加入了天領奉行。
時間一晃過了十多年,直到雷電將軍頒布了眼狩令的那一天。
政策是最先從底層開始實施的。
命令從鳴神島傳過來花了一段時間,因此鹿野院無月是最先從平藏寄來的信裡知道這件事的。
彼時鹿野院平藏甚至貼心地在信上附上了很多例鳴神島因為失去神之眼,漸漸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案例。
從那天起,家裡的氣氛就變得微妙極了。
雖然鹿野院平藏和她自己都知道這個神之眼的真相,但是鹿野院夫婦可不知道啊,他們都快愁死了。
雖然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鹿野院無月已經不介意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了,但因為當初得到神之眼的年紀太小了,街坊鄰裡都震驚極了,幾乎把這件事傳了個遍。
等到眼狩令真的傳過來的時候,她恐怕會是第一個被開刀的家夥。
鹿野院夫婦糾結了很多天,眼看時間要來不及了,才終於把她一溜煙兒的打包丟出家門,讓她去投靠在天領奉行當同心的哥哥。
鹿野院無月就這樣坐上了前往鳴神島的船。
隻是當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花見阪的天領奉行,卻被告知鹿野院平藏似乎正在出差,並不在這裡。
“就算是這樣,天領奉行應該會有員工的住址吧?或許你可以把這個告訴我,我自己去找他。”鹿野院無月眨眨眼,試圖靠自己真摯的眼神讓對方答應這個請求。
奈何她對麵的同心心硬如鐵,冷漠地拒絕道:“抱歉,保護同事的隱私也是我等的職責。”
鹿野院無月急了:“哪怕我是他妹妹也不行嗎?”
同心確實經常聽那位厲害的前輩提到自己的妹妹,但眼前的白發藍眸的少女和前輩的長相差的未免也太多了,很難讓人相信她的話。
因此,他麵不改色地道:“抱歉,我不能確認這件事的真假,隻能請你先離開了。”
鹿野院無月無法,隻能離開。
雖然花見阪有旅舍可以供她暫時居住,但一直找不到鹿野院平藏也不是個事兒,她努力回憶著自己還能想起來的那麼一丁點劇情,最終決定去鳴神大社找鹿野奈奈。
她向四周的路人打聽鳴神大社的位置,最終得到了一條準確的路線,隻是即使知道了路,她還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終於爬到了山頂。
鹿野院無月大口喘著氣,好不容易才緩了過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小時候自己還能從龍脊雪山跑到碧水原,長大之後體力反而越來越差了。
沒有細想下去,她直奔禦神簽箱旁邊的那個角落,果然在那裡找到了一身巫女裝的鹿野奈奈,走得近了還能看見她不知道因為什麼而苦惱地糾成一團的眉毛。
見有人來了,鹿野奈奈立刻收斂了自己的表情:“你好,如果是想求簽和祈福的話,可以找那邊的玄冬林檎或者麻紀小姐。”
鹿野院無月小聲地道:“請問你是鹿野奈奈嗎?”
見她準確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鹿野奈奈有些驚訝:“沒錯,請問你是?”
“我來自鹿野院家,可以請你告訴我平藏哥哥這段時間去哪兒了嗎?我剛剛去天領奉行問過,他們隻說是在出差,不肯告訴我其他的了。”鹿野院無月有些難為情。
“原來你就是平藏經常提到的那個妹妹呀。”知道是熟人,鹿野奈奈立刻露出一個笑,看起來親切極了,“我也不太清楚天領奉行會讓他去哪兒出差,不過稻妻最近不太安穩,應該不會離開太遠,平藏可能晚上就趕回來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現在的住處,你可以去那裡等他。”
鹿野院無月連忙喜出望外地答應下來。
鹿野奈奈把地址寫在了紙上,又口頭給她講述了一遍具體該怎麼走才能到那裡,隻是鹿野院無月到底是第一次來這裡,她說的那些什麼街啊她全都沒聽過,記著記著腦子莫名就裝滿了漿糊似的。
看她似乎不好意思麻煩自己,努力想要記住自己說的話的模樣,鹿野奈奈不免覺得可愛,想了想索性決定自己帶她去走一遍好了。
“會不會太打擾你了……”鹿野院無月有些猶豫。
鹿野奈奈倒是覺得問題不大:“沒關係,鳴神大社對巫女的管理並不嚴苛,隻是請個假而已,很簡單的。”
隻是沒想到這次她將假條交上去之後,等到的卻不是批準的回複,而是宮司大人的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