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畢竟是自己最先開的口,總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慣於靠行動來說話的魈索性抬手施了一個仙法,玻璃立刻像是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了一樣再也看不清裡麵的樣子了。
鹿野院無月看著這神奇的一幕頗為驚歎。
雖然相處那麼久了,但其實她也很少會看見魈動用這種手段,都快忘記仙家術法的存在了。
“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了。”
在說這話時魈依舊沒敢看她,而是以手作拳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勉強維持著仙人的清冷儀態。
泡澡事件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總之在兩個人共同的避諱下這事就算是翻篇過去了,不過入了夜之後需要考慮的就是睡覺這件事了。
鹿野院無月早早地就從酒店的櫃子裡翻出了一床薄被,把它放在了床的中間作為一道界線將兩人休息的地方隔開。
她在做這些的時候,魈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解:“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不管怎麼說,睡覺的時候身邊有個人總是會覺得有些不自在的吧?”鹿野院無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解釋道。
儘管她沒有表現出什麼,但魈依舊看出了她隱隱的堅決意味,沒再多問,而是順從地按照她的安排躺在了另一邊。
鹿野院無月熄了燈:“魈上仙,晚安。”
“晚安。”少年仙人輕聲回道。
於是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隻是鹿野院無月不喜歡這樣的安靜。
魈的呼吸聲就如他本人一樣安靜,如果不注意聽的話很難注意到這個動靜,再加上歌德大酒店過於給力的隔音設施,鹿野院無月閉著眼,感覺好像被整個世界都遺忘了一樣。
黑暗是最容易滋生負麵情緒的地方。
她忍不住想起了昨晚係統給她看的那些東西,一次又一次的死法,越來越淒慘的樣子……
停下,不要再想下去了。
鹿野院無月蜷縮著手腳,講自己緊緊抱住,但是仍然抵擋不住那股從心裡滲透出來的寒意。
“魈上仙,”她試圖靠說話這種方式來注意自己的注意力,“明天我們一起去冒險家協會看看有沒有什麼委托吧,總不能一直讓安柏幫我們墊著酒店的費用。”
沒錯,直到和老歌德定下了這間大床房,真的要交房費了的時候,鹿野院無月一摸口袋才終於意識到了她和魈居然都沒有帶摩拉這件事。
幸好當時安柏也在場,頗為仗義地掏錢替他們墊付了這筆費用,還說可以等他們回璃月之後再還給她。
不過鹿野院無月依舊不好意思讓她花這筆錢。
從安柏的吃穿用度來看,西風騎士團的薪水似乎並不高,一下子花出這麼一大筆錢對她來說肯定會影響到接下來的生活,所以她才想著不如趁著在蒙德的日子接些委托賺錢還給她。
魈當然不會阻止她的熱情,應了聲好。
除了這件事之外,鹿野院無月還陸陸續續地說了很多瑣碎的事,魈全都安靜仔細地聽著,也不忘在她停下時給出自己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