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鉗製著,鹿野院無月沒辦法有太大的動作,哪怕身上都濕漉漉得難受極了也沒辦法去關掉熱水。
係統也是如此。
淺金的發絲和繁複的宮廷長裙被水流打濕,幾乎是牢牢地貼在了她的身上,勾勒出玲瓏有致的好身材。
可她毫不在意這件事,一手掐著鹿野院無月的臉強迫她扭過頭來看自己。
見到鹿野院無月難掩錯愕和驚慌的眼神,她才好像滿意了似地重新彎起自己冰藍的眸子,語調也揚了起來:“看來你也不像自己表現出來的那樣完全不怕我嘛。”
——這是係統第一次在她還清醒的時候出現在她麵前,也是鹿野院無月第一次正麵和她對上。
女人依舊自顧自說著:“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聽話了呢?你可真是讓我很苦惱啊,親愛的。”
纖細的食指從鹿野院無月的唇上慢慢劃到了胸膛,女人嗓音愉快:“有時候真的是好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裡麵到底裝了什麼瞞著我的事情。”
鹿野院無月直覺她這句話並不是在開玩笑,瞳孔震顫。
於是女人笑了笑:“不過沒關係,每一個孩子都會有他的叛逆期,我早就做好這個覺悟了。我相信隻要把道理都揉碎了給你聽,你就會明白什麼才叫做正確的事的,畢竟從小到大你都是個乖孩子。”
鹿野院無月可不覺得她把自己氣勢洶洶地按在牆上是打算講道理的意思。
女人像是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了她的控訴,終於鬆了手。
鹿野院無月連忙扶著牆站直。
女人笑眯眯地看著她第一時間去把熱水關掉,慢悠悠地道:“你聽說過沙爾·芬德尼爾嗎?”
“那個覆滅了的雪山古國?”鹿野院無月有點印象。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不妨去調查一下這個國度吧,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哦。”
鹿野院無月可不覺得自己會和這個幾千年前就沒了的國度扯上關係。
女人看出了她的小心思,隻是道:“雖然很想透露更多的事情給你,不過相信我親愛的,你不會想在現在就記起這些事情的。那些亡靈的哀歌……你還承受不起。”
又是亡靈……她口中的亡靈會和戴因斯雷布口中的是同一批嗎?
鹿野院無月還打算問下去,女人卻已經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了:“去雪山不論是對你的身體也好,還是去追溯戴因斯雷布口中的謎團也好都不錯,我想你沒有理由會拒絕。”
“我的孩子,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女人最後拋下了這麼一句話就消失了,獨留鹿野院無月一個人在原地沉默地思索著什麼。
*
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金發的旅行者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派蒙是第一個眼尖地看到他的,下意識叫出了聲:“啊,是白天我在天領奉行門口見到過的那個家夥!”
“哎呀,小聲點,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溜過來找你們的。”來人比了個“噓”的手勢。
儘管他的態度和善,但空依舊不為所動:“天領奉行的人為什麼會來找我們?要知道你們可是因為眼狩令剛剛抓走了我們的朋友托馬。”
“我就知道會這樣。”來人頗為無奈地聳肩,“但是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們把托馬救出來呢?”
空可不相信天上有掉餡餅的好事:“你明明是天領奉行的人,為什麼要幫我們?”
來人很高興地笑了,“如果你也有個不聽話的妹妹離家出走了,你就能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可惜將軍的眼狩令和鎖國政策讓我很難和她一樣離開稻妻,隻好向你求助。傳聞中打敗了風魔龍和漩渦之魔神的金發旅行者——你的事跡早就傳到稻妻來了。如果有你幫助的話,稻妻一定很快就能變得和最開始一樣吧。”
提到不聽話的妹妹,空想起了不知道為什麼和深淵教團混到一起的熒,狠狠地感同身受了一把。
他稍微放下了一點戒備心,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鹿野院平藏。或許你還聽說過我妹妹的名字?她叫做鹿野院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