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被毀容的白月光前太子「……(1 / 2)

江水滔滔翻滾,一葉扁舟趟過磅沱的雨水,帶著飛濺黃濁的泥濘停在了岸邊。

老人跳下船艙,用粗壯的麻繩將小舟係緊,確認船不再搖晃之後對船艙內喊道,“丫頭,可以下來了。”

“哎,來啦!”

隨著清脆的話音落下,一隻素白卻又帶著些許繭子的手掀開簾子,從中踏出一名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女。

厚重的蓑衣遮蓋了少女的身形和眉眼,但側臉上一大塊青色的胎記卻依舊引人注意。

少女弓著腰,拖出一個網兜,兜裡魚的數量很少,而且個頭也不大。

她抬手擦了擦滲在臉上的雨水,歎氣道,“突然下這麼大的雨,魚都沒撈多少,日子越來越難過了,要是北齊沒有被滅……”

少女一席話沒有說完,額頭上就被敲了一個爆炒栗子,老人心有餘悸般的看著她,“這話是我們小老百姓能說的嗎?你忘了幾個月前的那事?”

他們居住的村子位於原來的北齊國與南黎國的交界地帶,北齊存在之時,他們的日子雖然過得稱不上什麼大富大貴,可溫飽卻是不成問題。

然而,當南黎把控天下以後,村裡的成年男子都被拉去做了壯丁,隻剩下他們這些老弱病殘苦苦維持著生命。

幾個月前村裡一名婦人的最後一個兒子也要被官差帶走,她忍不住開口說了幾句倘若北齊還在的話,便直接被那官差毫不留情的一刀抹了脖子。

回想起當時那血濺當場的場景,少女忍不住瑟縮,“我……就是在沒人的時候才說說而已。”

在老人家不滿的目光中,少女的聲音越發的低沉,她逃避似的躲開老人家的視線,“沒……沒人我也不說了……”

“那是什麼?!”突然,少女拔高了語調,指著岸邊一抹黑色的影子,“我怎麼感覺那像是個人啊?”

老人家定睛一看,“那就是個人!”

少女被驚的目瞪口呆,網兜裡的魚也顧不得了,一溜煙從船艙上跳下來直奔那人身邊,“這江水這麼猛,你可千萬彆死了啊。”

一老一少將人從水窪裡拖到稍微乾燥一點的樹下,這才開始細細打量著對方。

這是一個少年人的模樣,年歲不大,臉上還帶著些許的稚氣,可渾身上下卻全是傷。

刀傷,劍傷,撞擊傷,縱橫交錯,擠擠挨挨,尤其是胸口的傷痕深可見骨,卷起的皮/肉被江水泡的發白,看的人頭皮發麻。

“該……該不會死了吧?”少女長這麼大,從未見過這般猙獰可怖的傷口,一時之間都不敢動彈。

老人將手指放在少年人的鼻子上停頓了一息,“還活著,不過……”

“爺爺,”少女麵帶哀求,“我們救救他吧,太可憐了。”

老人家沉默不言,許久才歎了口氣,“不是爺爺不想救他,從這些傷勢來看,此人身份定然不簡單,這萬一惹禍上身……”

“這是什麼?”少女突然打斷了老人家的話,手裡舉著一塊黑漆漆的滿是斑駁痕跡的令牌。

老人家將令牌接過,隻見上麵一個“羽”字依稀可辨,他瞳孔驟縮,忍不住呢喃,“羽林衛……”

“什麼什麼味?”少女沒聽清老人家說的話,疑惑的到處嗅了嗅,“哪裡有味道?”

老人家將令牌擦拭乾淨揣進懷裡,隨後解下自己身上的蓑衣,躬下身子開口道,“你不是想救這個人嗎?幫忙把他攙到我背上吧。”

“哎,好!”少女滿心歡喜,一邊將蓑衣蓋在少年人身上以防被淋的徹底,一邊攙扶著自家爺爺,還不忘拍馬屁,“爺爺最善良了。”

磅沱的雨幕中,一老一少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被徹底遺忘在船艙裡,困於網兜無法回到江水裡的魚:喵喵喵?

我們的死活就不管啦?

沒有人為我們發聲嗎?!

委屈jpg.

——

這一邊,在喊出趙紀是叛徒以後,朱子謙就因為體力不支而昏迷了過去。

季青臨吩咐幾個人將朱子謙抬到火堆旁,給他做傷口的清創。

“殿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趙紀絕對不會是這種人。”在等候清洗傷口的時間,張伯滿臉凝重的開口說道。

趙紀是個孤兒,從小在街邊乞討度日,因為年紀小,搶不過彆人,常常受儘打罵,還餓肚子。

張伯看不下去收養了他,小小的孩童自此便跟在了張伯的身邊,寒來暑往,紮馬步練功夫,從來沒有叫苦叫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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