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張修堯離開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又接連呸了好幾聲,“什麼玩意兒?!”
他打開錢袋,果不其然,裡麵隻有一些零散的碎銀,和一開始張修堯承諾的那些完全無法相比。
女人看到錢袋裡的銀子後也是一臉的失落,“這麼一點能乾什麼啊,連咱兒子念書的束脩都不夠,相公,明日你還去嗎?”
“去,怎麼不去,”謝展鴻一席話說的咬牙切齒,“不去哪來的銀錢吃飯?”
確認了張修堯和謝展鴻之間並不牢固的聯係,今日便也沒有了繼續看下去的必要,季青臨示意影十一帶自己離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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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關外,影十一氣的拳頭都硬了,繪聲繪色地將方才所觀察到的一切描述給了其他人,“他們竟然妄圖用這種辦法來贏得殿下的信任,簡直是太過分了!”
張伯聽後下意識地拍了拍胸脯,隻覺得萬分後怕,幸虧他們的殿下明察秋毫,若是這當中有任何一個環節觀察不到位,他們可能就要著了張修堯的道了。
“不過……張伯,”影十一撓著腦袋,“殿下讓我多吃核桃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噗嗤——哈哈哈哈哈——”影十七聽到影十一依舊在糾結這個問題,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
以前他們這些影衛在一起訓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練習殺人的技巧,生活化的場景少之又少。
因此,在知道影十一明明年齡比自己小,卻因為武力值高排在自己前麵的時候,影十七對影十一很是敬佩的。
可自從他們跟在了殿下身邊以後,他這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影十一的多樣性。
他忍不住有些懷疑,影十一的腦子都拿來換武力值了。
他現在不羨慕影十一練武又快又好的速度了,一點也不了。
張伯忍不住莞爾,最終還是硬憋著笑揉了揉影十一的腦袋,“殿下是對你好。”
然而,其他人卻不似張伯那般的照顧影十一的自尊心了,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有的甚至都笑出了淚來。
影十一:……
還說你們沒有背著我進行了py交易!
季青臨也被他們的歡樂感染,一時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熱鬨過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個更加艱難的問題。
楊蹇因為傷勢還沒有好全,所以隻能半靠在椅子上,他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謝展鴻叛變,與崔俁將軍唯一的聯係斷了,我們目前僅剩的一條路,便是直接找到崔將軍,可崔將軍久居將軍府不出,將軍府戒備森嚴,憑借我們這些人是根本沒有辦法擅闖的,這該如何是好啊?”
其餘人也很是為難,他們隻覺得前途一片迷茫,根本找不到出路。
但季青臨卻依舊泰然自若,“慌什麼?”
“既然張修堯和謝展鴻如此費心費力的給我們上演了一出好戲,我們若是不配合他們一下,豈不是讓他們的努力都白付出了?”
“不可不可!”張伯連連拒絕,“這樣做太冒險了,殿下的安危不可不顧。”
“不必多言,”季青臨已然決定,“更何況……”
他目光掃過堂下的所有人,“就我們這幾十個人想要完成複國大計,又何曾不冒險呢?”
而且通過方才張修堯走後謝展鴻的所作所為,季青臨可以確定,他們雙方之間也是各懷鬼胎。
這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張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那殿下可有好的計策?”
“這是自然,”修長的指節輕輕敲打在椅子扶手上,季青臨唇角含笑,黧黑的瞳仁中映出勝券在握的淡然,“既然他們用了假道伐虢的計策,那我們就給他來一個欲擒故縱!”
接下來的連續三晚,他們都躲在房梁上靜靜看著張修堯等人的表演。
季青臨甚至還有閒心來點評一二,“演技不行啊,這才演了幾次就不耐煩了,如此怎堪當大任?”
第四天夜晚,表演的越發的敷衍,季青臨猜測張修堯等人的耐心也該用的差不多了,便在張修堯讓護衛要砍下小男孩的左手的時候,吩咐影十一,“出手。”
“住手!”身著一襲黑衣的影十一從天而降,他一劍挑開護衛手裡的長刀,將小男孩牢牢的護在身後,滿臉怒容地嗬斥道,“怎能如此對待一個孩子?!”
季青臨看著這一幕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影十一的演技可是比張修堯精湛多了。
同一時間,謝展鴻和張修堯心中齊齊鬆了一口氣。
終於來了……
甚至是謝展鴻看向影十一的眼睛裡都染上了淚花,像是一個癡漢在看著自己夢寐以求的姑娘一般。
嗚嗚嗚……太不容易了……
你要是再不來,我真的要被打死了。
想要賺點外快可真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