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患有自閉症的白月光前學……(1 / 2)

鐘思源身體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大睜著眼睛,滿臉駭然的看著從門口走過來的梁霄。

梁霄神情陰森, 宛若厲鬼索命一般一步一步的向鐘思源逼近,陰沉沉的眼睛裡幾乎都快要滴出血來。

他多次違背父親的意願給鐘思源出頭,甚至為了鐘思源差點被直接送到國外去,他為他付出了這麼多,如此深情的愛著他。

天知道他收到那張紙條的時候究竟有多麼的歡樂,他以為像個龜殼一樣縮起來的人終於向他敞開了心扉,願意接受他的感情,願意主動開口向他說一句喜歡。

他懷揣著無比激動的心來到天台, 以為即將迎接的是充沛無比的情感。

可沒想到,到頭來卻是聽到了這樣的一番話。

“怎麼,難道我們之前的相處全部都是假的嗎?我因為你頂撞我爸, 長這麼大挨了第一頓打,甚至是在那狗屁的拘留所裡住了十天!”

梁霄越說越激動,額頭上青筋一根根炸起, 五官都變得開始有些扭曲,“結果你說你全部都是裝的,你之所以和我在一起,全部都是我逼你的?!”

“你他媽告訴我, 我到底逼你什麼了?!”

梁霄大踏步上前,雙手死死的捏著鐘思源的肩,力氣大到恨不得直接把他的肩膀都給掰碎,“你給我說,我到底逼你什麼了?!”

他真的是太可笑了!

他的所作所為,在鐘思源的眼裡全部都隻是一個笑話而已!

他這個人根本就不值一分錢!

他做了這麼多,全身心的喜歡著鐘思源, 結果根本比不上一個對他不假辭色的窮鬼!

真是悲哀……

鐘思源原本被凍的有些慘白的臉在一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人扇了一個耳光一樣火辣辣的疼。

他嘴唇蠕動了半天,想要開口解釋,可舌頭卻好似被火燎燒一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我……”

“不是這樣的……”鐘思源急的憋出了眼淚,“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好啊,你解釋啊!”梁霄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鐘思源,一雙眼睛裡沒有半分的情感,隻有無儘的寒冰,好似把周圍的空氣都給凍得凝固起來。

“我……”鐘思源泣聲,想要開口解釋說他剛才說的話隻是為了安撫季青臨,想要說他知道自己和梁霄之間的家庭情況差距太大,他們在一起的阻力也太過於強大,而且他根本不敢去賭一個可能會分開的,不確定的未來。

他想要解釋,他隻是暫且把季青臨當做一個備選,他隻是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已。

可季青臨就站在一旁,始終都沒有挪動過腳步。

他雖然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可他的存在感卻絲毫不弱,當著季青臨的麵,鐘思源實在是無法將這些話說出來。

他隻覺得無儘的委屈湧上心頭,整個人好像泡在黃連裡了一樣的苦。

他明明沒有做錯什麼,他隻是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而已,可怎麼就這麼難呢?

見鐘思源說不出解釋的話,梁霄冷冷一笑,眼眸裡戾氣洶湧,“說不出來了,是不是?沒什麼好解釋的了,是不是?”

“好,真是好的很!”梁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臉上帶著決絕的神色,“既然你這麼執意的要和這個窮鬼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這話,梁霄絲毫不給鐘思遠反應的時間,直接就要轉身離開。

鐘思源哪肯就這麼輕易放開梁霄這個移動的搖錢樹,他立馬衝上去從背後死死的抱住了梁霄的腰,“你彆走,不要離開我,我求你……”

可怒火上湧的梁霄根本聽不得鐘思源的話,他整張臉冷若冰霜,沒有半分的情緒,隻用力一根一根掰著鐘思源的手指,從喉嚨處吐露出兩個字,“放手。”

鐘思源力氣是完全比不過梁霄的,即便他已經拚儘全力的抱住了對方,可梁霄還是用力的掰開了他的手指頭。

十指連心,疼痛順著指尖一點一點的傳遍了鐘思源的四肢百骸,讓他原本就毫無血色的臉變得越發的蒼白了一些。

鐘思源慘白著小臉落淚,像苦情劇當中的女主角一樣苦苦哀求,“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你等我回去再和你解釋好不好?”

可梁霄正處於情竇初開的年紀,少年人之間的情感總是來得真摯又熱烈,容不得半分的背叛與欺騙。

親耳聽到了這番話,他又怎麼可能就這樣簡單的原諒鐘思源呢。

劇情裡桑嘉木早早的被退了學,鐘思源失去了備選的機會,隻能牢牢的把握住梁霄這唯一的一個金大腿。

因此,他的樂觀向上,他的積極天真全部都隻展現給了梁霄一個人看。

梁霄作為警察局長的兒子,身邊的朋友也大多都是副二代或者是乾部子女,這些孩子從小到大經過家庭的熏陶都各自有著一定的城府,所以看上去沒心沒肺,單純的像一張白紙一樣的鐘思源,就顯得格外的可貴了一些。

更何況鐘思源那麼的樂觀,他帶著全身心的炙熱的愛,輕而易舉的就讓梁霄深陷其中。

兩個人從情竇初開的年紀就在一起,然後一起上同一所大學,共同考入警校,在追捕一個又一個案件真相的過程當中互相救贖,如此才算最終走到一起。

可這一次季青臨沒有被退學,而且比桑嘉木更為耀眼,在季青臨受到了幾乎全班同學的歡迎的時候,鐘思源心裡又有了蠢蠢欲動的想法。

而梁霄一次三番的在季青臨這裡吃了癟,也喪失了那種一往無前的衝勁,變得有點患得患失起來。

隻要鐘思源今日這裡表白的人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梁霄不可能會如此的生氣。

可這個人,卻偏偏是讓梁霄吃了大虧的季青臨。

如此一來,就讓梁霄不得不有些懷疑自己遭遇的這些事情是不是因為鐘思源和季青臨提前溝通過,所以才會這麼慘。

但他終究是真心喜歡著鐘思源的,即便這個時候已經徹底的認清了對方的內心,可他也不願意把對方想的這麼的壞。

但是……他是終究沒有辦法好好的去麵對鐘思源了。

他已經害得自己父親至少五年內都沒有辦法升職,爺爺奶奶雖然依舊對他疼愛,可那份寵愛當中,卻也包含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媽媽和他仔細的聊過,覺得他的心態已經受到了很嚴重的影響,繼續在學校裡念書的話,恐怕高考成績也不會太理想,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國,而且爺爺奶奶也說過,隻要他願意出國的話,他們會陪著他一起的。

他知道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一個選擇,轉換一個新的環境,或許會讓他放下那些被欺辱的執念,過幾年再以全新的姿態回歸,好繼承父親的衣缽。

可他不願就這樣一個人漂洋過海的到國外去,畢竟他的愛人在這裡。

但是現在……

梁霄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好好考慮一下媽媽的建議了。

身後鐘思源哭的撕心裂肺,但梁霄此刻卻再也無暇顧及於他,絲毫不管自己的因為會不會給鐘思源帶來傷害,梁霄自顧自的掰開了他的手指。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台。

猛烈的朔風中,鐘思源悲鳴出聲,他伏在冰冷的地麵上嚎啕大哭,怎麼也想不通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明明他隻是想要多一層籌碼而已,可怎麼到頭來卻弄丟了最大的金手指?

鐘思源想不明白,隻覺得心頭一陣悲涼。

他意識到,在這一刻,有一個對他十分重要的東西徹底的離他遠去了。

“嘖。”默默的看了這樣一出大戲的季青臨很是滿意,菟絲花隻知道依靠大樹,可一旦狂風來臨,大樹倒下,它便再也沒有了生存的可能。

輕輕暼了一眼幾乎哭成了一個淚人的鐘思源,季青臨機不可察地歎了一聲,“你繼續,我有事就先走了。”

他拜托了林墨給他帶了午餐的,再不回去,飯都要涼了。

他這具身體之前經常吃不飽飯,胃都有些壞掉了,為了以後的身體健康,他可得按時按點吃好每一頓飯才行。

尚且還沉浸在悲傷絕望當中的鐘思源:????

你在說什麼鬼東西?

我求求你做個人吧!

慌不擇路的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乾淨,鐘思源就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他通紅著眼眸,像隻小兔子一樣帶著滿臉的不可思議看著季青臨,“你就這麼走了?”

我都當著你的麵失去最大的依靠了,你難道不應該有所表示嗎?

然而,季青臨卻好像完全沒有聽懂鐘思源的暗示一樣,隻是疑惑的開口,“不然呢?你還有什麼事?”

鐘思源攥緊拳頭,“在梁霄來之前我和你說了那麼多的話……你就沒有一點表示嗎?”

“哦,”季青臨仿佛是恍然大悟,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驢頭不對馬嘴,“你是說梁霄逼著你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嗎?可我怎麼感覺你說的不太對呢?”

鐘思源一時語塞,隻隨意的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隨後,他理了理自己略顯狼狽的衣衫,帶著期盼的眼神開口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剛才說的我喜歡你的事,你還沒有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複呢。”

“你說這件事啊,”少年精致的側臉籠罩在角落的暗影中,睫毛微微垂落,勾起唇角淺淺微笑,“可是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啊。”

季青臨斂著眸,說出來的話,溫柔中透露著無儘的寒冷,“實在是不好意思,你的這份情誼,我終究是要辜負了。”

“你還是換個人喜歡吧。”

鐘思源整個人都傻了,感覺自己仿佛在這一瞬間被凍成了冰雕,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他怎麼能聽到季青臨如此離譜的回答?

如果季青臨對他沒有意思的話,為什麼在梁霄出現的時候不主動離開?

那樣的話,他至少還可以和梁霄解釋解釋的,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局麵。

可季青臨偏偏就待在原地一動不動,讓他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對此,季青臨隻想表示:我當然是故意的啊。

“你不能這樣!”鐘思源不管不顧的大喊出聲,“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我解釋那麼多?”

如果不是季青臨一直給他信號的話,他又怎麼可能會說出梁霄逼迫於他的話?

突然,鐘思源神情一頓,好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牙關死死的咬在一起,看著季青臨的眼神當中充滿了恨意,一個字一個字的被他咬碎在唇齒間,“你是故意的!”

鐘思源終於明白,季青臨這麼做就是純粹的為了報複他!

否則梁霄根本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他們高一年級教學樓的天台。

“是你……”鐘思源眼底充斥著怒火,攥成拳頭的手背上暴起青筋,血絲密布的眼底翻滾著恨意,“是你把梁霄叫過來的……”

牙齒咬的嘎吱作響,鐘思源幾乎是嘶吼出聲,“你故意讓梁霄聽到那些話,你故意害我!”

季青臨微微挑了挑眉,帶著漫不經心的語調開口,“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

鐘思源還在歇斯底裡,可季青臨卻已經大踏步離開了天台,再不回教室的話,午餐真的要涼了呢。

看著逐漸消失的人影,鐘思源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並且抖動的越來越厲害,到最後直接一個踉蹌栽倒在了地上。

他不明白為什麼事情到最後變成了這個樣子。

明明他隻是想要多一份保障而已,可怎麼最後就人財兩失,什麼都沒有得到了呢。

默默的擦乾淨眼淚,鐘思源跑去高二的教室裡找梁霄,可卻得到了對方已經整理好物品,離開學校的消息。

萬般無奈之下,他隻能去往林桐辦公室,試圖請半天的假。

林桐見他穿的如此的單薄,身上被凍的冰涼,而且臉上還帶著哭過的痕跡,便沒有詢問什麼就同意了。

在鐘思源離開之前拿了一件外套給他,“穿上吧,外麵太冷了。”

鐘思源笑著接過,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苦澀。

從林桐的辦公室裡出來,鐘思源整個人變得悲涼無比。

看吧,就連班主任都知道他身上穿的衣服太少,會著涼。

可他如此用儘心力去喜歡的兩個人,卻絲毫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的情況。

“鐘思源啊鐘思源,你做人可真是夠失敗的。”

裹緊身上的外套,鐘思源拿著請假條大踏步的往校門口走去。

他已經知道季青臨是根本不可能再喜歡他的了,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去找到梁霄,向他解釋清楚。

然而,這一次,鐘思源卻在梁家的彆墅門口撲了個空,傭人根本不讓他進去,“我們少爺沒回來,鐘同學還是請回吧。”

鐘思源哪肯就這麼放棄,他明明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就放著梁霄的書包,“我求求你,你就讓我進去吧,我真的找梁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傭人早已經得過吩咐,是萬萬不可能把鐘思源放進去的,“還請鐘同學不要難為我們的好,如果你執意要闖的話,我就隻能找保安把您請出去了。”

見真的沒有辦法進去,鐘思源便隻能在門口大喊大叫起來,“梁霄!我知道你在家,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今天在天台上發生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釋的,我求求你出來見我一麵好不好?”

居住在這種彆墅區的人家大部分都是比較好臉麵,怎麼可能真的容忍鐘思源在門口這般的胡鬨。

他才喊了沒兩聲,就有兩個保安過來把他毫不留情的架走了。

屋子裡,梁霄沉默著,沒有說話。

梁母歎了一口氣,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你想好了?”

出國並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雖然之前梁父用出國來威脅過梁霄,可那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沒有真的想要把他送出國去。

而且之前梁母勸解梁霄的時候,梁霄的態度很是堅決,一副打死都不願意出國的表現。

所以他們便也沒有做任何的準備。

可現在梁霄突然學也不上了,跑回家告訴他們要出國,而且還如此固執,想要立馬就出國去。

梁母本來是不知道原因的,畢竟她怎麼問,梁霄都不開口。

但在看到門口的鐘思源以後,梁母就將一切都弄明白了。

小年輕什麼的經曆的太少,遇到一點感情問題就覺得天都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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