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敗給開脈境初期武者?”
楚長老迅速自我安慰。
認為是陽兒刀下留情,方才讓段染擋住。
看到場中的段染微微搖頭。
楚長老冷笑連連:“此子真是不知好歹,陽兒已經照顧他的顏麵了,他還敢挑釁。”
當然。
段染沒有讀心術,不知道楚長老的想法。
他覺得楚陽是真的弱。
弱得一塌糊塗。
本來還想看看何謂‘一刀斷流,千刀平嶽,萬刀之下,生機儘滅’。
結果……
小娃娃學藝不精,水準極差。
段染再一次歎息著搖頭。
突然腳尖點地。
玄衣的襟獵獵搖動,宛如一隻白色玄鳥,衝天而起。
‘鏗鏘!’
強悍的肉身,湧出萬鈞的氣力,磅礴的靈氣瘋狂井噴,長劍上金焰化作翻滾的神龍,撞向楚陽。
刹那間。
金光大炙,宛如一尊神龍從烈日中涅槃而來。
隻是瞬息間,段染便形成了絕對的壓製。
觀禮台上。
一眾長老嘩然站起,不可置信的看著鬥獸台中央。
段染才初入開脈境,而焚血宗的楚陽,可是實打實的開脈境後期。
段染竟然能跳過兩重境界,逆向壓製楚陽?
世間真有此等妖孽?
不可能。
然而現實殘忍的擺在他們眼前。
段染用現實,告訴了所有武者,天才可以無視境界上的差距。
……
楚長老麵紅耳赤,羞得無地自容。
他剛才的豪言壯語,他引以為傲的孩兒,竟然不堪一擊?
而作為當事人,楚陽更加羞憤,麵色漲紅的他,雙腿撐住地麵,吃力的抵擋著。
但段染身上,不斷湧來的壓力,卻讓他的身體,卻不受控製的向後平捺,在地上留下兩條清晰的白痕。
何其恥辱!
楚陽喉中迸發知恥近乎勇的咆哮。
然而段染刹那間抬起手臂,又在刹那間斬下。
整個過程,隻是一道殘影。
仿佛根本沒有斬出一劍。
但楚陽卻清晰察覺到了長刀上傳來的壓力,沉重了些許。
‘我出現了幻覺嗎?’
楚陽情不自禁質疑了一句。
然而下一刻。
殘影再次降臨。
楚陽身體下沉幾分,壓力驟然增加,就像肩上扛著一座山嶽,每過一個呼吸,都有無數座山嶽,堆疊起來。
楚陽咬緊牙關。
撐住。
撐到最後就能勝利。
楚陽雙臂發麻,虎口震出鮮血,但不曾放棄,哪怕是嘴角都被咬出血,都瞪著眼睛,死死支撐。
段染麵無表情的揚起手臂。
重重斬下。
揚起手臂。
重重砸下。
漸漸的,下斬越來越來快,連殘影都開始互相追趕。
楚陽痛苦萬分,身上的壓力如淵如嶽。
此刻,他的心中無刀,也無劍。
隻剩下一個空空蕩蕩的念頭:段染不可戰勝,無可阻擋。
許是斬得無聊了,段染陡然收招,禦劍飛回觀禮台。
而楚陽,還在機械式的抵擋著,與空氣搏鬥,仿佛麵前有無數座山嶽,壓在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段染盤坐在巫宗主身前,用非常認真的口吻詢問:
“宗主,我就說我學會了吧?”
巫宗主斑白胡須顫抖,已經啞然失聲。
詞窮語塞!
無法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