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殿瞬時鴉雀無聲。
朝臣們大眼瞪小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所措。
眾人都知道這女帝無能,從來也不指望她能振興大堯,隻是沒想到她居然懶成這樣,如今就連早朝也是能敷衍就敷衍了嗎?
眼瞧著眾人無話,顧清月隻以為他們的確沒什麼事情。
困意來襲,顧清月打了個哈欠,雙手撐在膝蓋上,就要起身。
“皇上。”太傅跨出隊伍上前,“臣有本啟奏。”
無奈,顧清月隻能轉勢探身上前,右手搭在桌上,沉聲道:“太傅有何事?”
“皇上,臣聽聞昨日皇上在後宮酒醉,宮中上下尋了皇上一個多時辰,未曾找到皇上,待皇上回宮後,滿麵血跡。敢問皇上,可有此事?”
議事殿扇大部分朝臣都是剛剛知道這件事情,瞬間一片嘩然。
“皇上居然在宮中失蹤,此時非同小可。宮中那些禁衛軍都是乾什麼吃的?”
“是啊!皇上在宮中都會受傷,這些禁衛軍都是吃乾飯的嗎?就該將他們全部都發配充軍。”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義憤填膺,怒不可遏。
顧清月黛眉緊鎖,環視一圈,對上楊太傅漠然之色。
楊太傅神色淡然,雙手隨意垂在身前,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
瞧他的樣子,哪裡是不知道昨夜宮中詳情特來詢問,分明就是故意當眾說出宮中秘聞!
這樣的手段在原主那裡或許十分吃得開,隻可惜顧清月不是原主那樣的傻子。
她思索片刻,身子一斜,靠向身後。
手指在龍椅扶手上輕輕點動。
片刻後,顧清月雙手交疊身前,眸光瞬時黯淡,冷色環視一圈。
陰沉沉的視線逼仄駭人。
大殿內眾人果真安靜下來。
片刻後,顧清月緩緩道:“沒錯,昨夜朕的確醉酒在宮中其他彆苑小睡了片刻,離開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因此受了些小傷。”
楊太傅頓露怒色,右手握拳,在空中揮動,冷聲道:“宮中禁衛軍實在懶散怠慢,居然能讓皇上在宮中受傷。臣啟奏更換禁衛軍將領,加強宮中安防。”
楊太傅話音落下,方才還嘩然一片的議事殿瞬間安靜。
眾人責怪禁衛軍是一回事,可若是真得要更換禁衛軍將領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畢竟,禁衛軍是距離皇上最近的人,也是皇城最後一道防線。
能夠手掌禁衛軍軍權之人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太傅在這個時候提出更換禁衛軍將領,若說他沒有一點私心,誰相信呢?
噤若寒蟬的議事殿內,眾人除了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還有顧清月用指尖輕叩桌麵的聲音。
她輕眯雙眼,眉心輕微跳動兩下,目不轉睛,直視楊太傅,許久沒有回話。
若是換成往常,以顧清月對楊太傅的言聽計從早就答應了。
可此刻,她卻一改常態,不發一言,反倒是讓楊太傅有些拿不準。
許久,楊太傅才試探著問道:“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顧清月輕咬下唇,麵露難色:“嘖~更換禁衛軍統領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