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說話,元貞楚楚可憐地望向顧清月:“皇上,攝政王如此跋扈,實在居心叵測。臣妾有罪不願辯駁,可攝政王如此僭越行為,等同謀逆,臣妾替皇上不安。”
言畢,元貞重重叩首在地,許久沒有起身。
陸懷瑾神色難看,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攢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起。
元貞這指控固然有誇大的嫌疑,可若是深究起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元貞不可怕。
他背後的人,才讓陸懷瑾有幾分忌諱。
寢殿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攝政王為何這麼晚了還在宮中?”半晌,顧清月緩緩開口。
元貞聞言,露出幾分得意之色,抬首瞧向陸懷瑾,嘴角輕揚,誌得意滿之色溢於言表。
陸懷瑾剜了元貞兩眼,轉身對顧清月抱拳行禮:“夜色已深,臣帶著禁衛軍盤查宮中各處。”
“朕問的是,攝政王為何這麼晚了,還在宮中。”
這次不等陸懷瑾回話,元貞率先挑撥:“攝政王顧左右而言他,莫不是留在宮中的目的不能告訴皇上?”
他捂住嘴,忽然露出一副慌亂之色,瞪大雙眼,驚訝看向陸懷瑾:“難不成攝政王是在宮中密謀什麼?害怕被皇上知道所以不能實話實說嗎?”
“你……”
陸懷瑾剛要斥責元貞,顧清月猛然站起身。
她雙手搭在身前,麵色堅毅,一步一步走上前,最後在陸懷瑾和元貞中間站定。
顧清月挑起眉角,打量二人兩眼,視線落在陸懷瑾身上:“攝政王還沒有回答朕的問題。”
陸懷瑾與顧清月對視一眼。
他忽然揚動嘴角,冷笑出聲。
幾秒後,陸懷瑾後撤一步,和顧清月保持距離,抱拳躬身行禮:“臣今日留在宮中的確不妥,若是皇上不相信臣,大可以將臣問罪。臣絕無二話。”
言畢,他長袍一甩,跪在顧清月麵前。
即便是跪著,陸懷瑾依舊腰杆板正,風姿綽約,沒有絲毫鬆懈之色。
他抬眼看向顧清月之際,依舊雙眼炯炯有神,毫無窘迫之色,甚至還有幾分灼色逼人。
陸懷瑾這模樣,反倒是讓顧清月不知該如何繼續詢問。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夜宿攝政王府被陸懷瑾抓住了呢。
元貞眼看著顧清月神色難看,雙眼滴溜溜轉了一圈,膝行向前:“皇上。”
他拉住顧清月的衣角:“您也看到了,攝政王如此跋扈,實在令人惱火。若是皇上今日不能嚴責攝政王,隻怕難以安定宮中惶惶人心。”
顧清月始終沒有答話,雙目死死凝望陸懷瑾。
想到今日白天他對自己的磋磨,顧清月倒是巴不得接著今夜的機會給陸懷瑾一點教訓。
哪怕隻是讓他在府中禁足也好,如此至少自己可以少練幾天武。
“皇上……”
啪--
巴掌聲打斷了元貞嬌滴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