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傅頓時瞪大雙眼,停住腳步怒色,指向前方:“攝政王這是挾持皇上,還沒有什麼不合適?”
其他二人也頓住腳步。
江懷廷的視線在二人身上遊走,見楊太傅動了真怒,擔心張生惹火燒身,他也不停對張生搖頭。
哪知道張生看到隻當做沒有看到。
他依舊盯著楊太傅:“太傅發這麼大的火做什麼?今日若不是攝政王,皇上豈不是要不被那元貞暗害了?”
“胡說!”楊太傅咬牙,“元貞本就是宮中男妃,與皇上親密些也是理所應當。攝政王什麼身份,如何能與皇上……”
不等楊太傅說完,張生抬手按動兩下,打斷他的話頭:“這話太傅在我與江大人麵前說說也就算了,可切莫在其他人麵前。以免給太傅帶來殺身之禍。”
楊太傅唇角顫抖:“什麼……什麼殺身之禍?”
“若是我沒有記錯,元貞是太傅引薦入宮。如今,他又做下這等事情,隻怕朝野上下會有不少人議論,元貞之所以如此,都是太傅暗授機宜。太傅細思,這是什麼罪名?”
楊太傅雙眼圓睜,滿麵恐慌,不住搖頭:“我沒有!這些都是元貞自己所做,和我沒有關係。”
張生揚起下巴,麵露深沉之色:“所以啊,太傅更不能在這件事上多嘴。否則,豈不是引火燒身?”
楊太傅麵色難看,垂眸思忖,良久無言。
三人不再多言,很快便來到陸懷瑾的落腳處。
陸懷瑾坐在院中石桌旁,神色凝結,漠然看著前方,雙眼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王爺。”張生快步迎上前,“皇上如何了?”
陸懷瑾這才恍如夢醒,微挑眉角,環視三人一圈,視線最後落在楊太傅臉上。
雖然陸懷瑾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對上他陰鷙的視線,楊太傅心中不由一頓。
他彆過頭,躲開陸懷瑾的目光。
頓了片刻,陸懷瑾才看向張生:“太醫來瞧過了,說是沒什麼大事。”
楊太傅接過話頭:“既然如此,是不是該讓皇上回自己的宮室休息?一直睡在王爺這裡算怎麼回事?”
陸懷瑾冷笑:“太傅的意思,皇上不睡在這裡,應該睡去那裡?睡在元貞宮中嗎?”
楊太傅神色輕蹙:“王爺這話什麼意思?臣隻是關心皇上。”
“誰都知道元貞是太傅舉薦入宮,如今他做下這等事情,難道太傅不該給個交代嗎?”
陸懷瑾的話與張生的提醒如出一轍。
楊太傅急著解釋:“我哪裡知道元貞會做這樣的事情?我若是知道,當初便是打死也不會舉薦他入宮啊。”
陸懷瑾唇角輕揚,麵色陰沉,一步步逼近楊太傅:“元貞已經被帶去內宮審查,他此舉到底是自己所為還是有人指使,很快就會有答案。到那時太傅再辯解也不遲。”
楊太傅麵色陰鷙,嘴角顫抖不止。
誰都知道內宮是什麼地方。
那些嬤嬤的手段比刑部的郎官還要嚇人,進了那種地方,不死也要脫層皮。
頓了片刻,楊太傅驟然看向陸懷瑾:“攝政王你好大的膽子!再怎麼說元貞也是宮妃,隻有皇上有權處置。如今皇上還沒有醒,誰給你的權利處置元貞?”
楊太傅話音才落,內殿傳來顧清月低沉的聲音:“當然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