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鎖眉心,微微頷首:“提到了。阿羅那說吐穀渾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派遣隊伍潛入京城,主要是因為朝中有一位大員等著和頭暈昏做買賣呢。”
“誰?”
牡丹撇動嘴角,順勢攤開雙手,搖搖頭:“阿羅那沒有明說。不過我依稀聽到,是什麼馬場的生意。”
陸懷瑾劍眉緊鎖,右手在桌麵上輕輕點動,視線越發陰沉冰冷。
顧清月黛眉輕挑,微側過頭,睥睨陸懷瑾,低聲道:“馬場?朝廷的馬場生意不是都交給了京城附近歙縣嗎?”
牡丹有些好奇地望向顧清月:“顧公子知道朝廷的事情?”
顧清月尷尬地咳嗽兩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見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牡丹也不再多問。
她撇了撇嘴角,對陸懷瑾淺笑道:“王爺,我已經把我聽到的都告訴你了。那你答應我的?”
陸懷瑾換門側過頭,看向牡丹:“你放心,你想要的東西我會給你的。過幾日,我會吩咐人將那東西送給過來。拿到那東西之後,儘快離開京城。”
牡丹雙眼微眯,眼底喜色湧動:“王爺放心,隻要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我絕對不會在京城耽誤。”
說著,牡丹望向顧清月:“隻是可惜,日後見不到顧公子了。”
“牡丹!”陸懷瑾聲音中帶出幾分不悅。
牡丹用手帕遮擋自己的唇瓣,嬌笑一聲:“好了,王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
陸懷瑾緩緩點頭。
瞧著牡丹起身離開,顧清月好奇看向陸懷瑾:“你說吐穀渾人到底想做什麼?他們總不至於惦記上咱們的馬場了吧?”
陸懷瑾緊抿嘴唇,緩緩搖頭,低聲道:“這些年朝廷和吐穀渾關係密切,雙方並沒有什麼摩擦。吐穀渾若是這個時候對朝廷的馬場下手,那便是對朝廷宣戰。吐穀渾應該不會蠢到這個地步”
“那他們想做什麼?”
陸懷瑾思忖片刻,忽然抬起眼,看向顧清月:“皇上可知道,歙縣的馬場一直掌握在太傅手中。”
自從歙縣建立馬場以來,楊太傅手掌馬場大權。
每年從采買到賣出,甚至包括馬場應該采買什麼馬種,養成的馬該往哪隻軍隊輸送,都是楊太傅一人決定。
這麼多年,楊太傅在馬場可謂是一家獨大,說他是一言堂都不為過。
也正因如此,軍隊中有若是需要馬匹,甚至都不上朝廷反倒是去求楊太傅,希望太傅能抬抬手,今年給自己的軍隊多批些馬匹。
長此以往,楊太傅借助著掌控馬場,變相地掌控軍隊。
雖然如此,可楊太傅還算本分。
這麼多年,他雖然借助馬貪了不少銀子,總算是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故而先帝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顧清月不知陸懷瑾此事提起這事究竟想做什麼。
她好奇地看向陸懷瑾。
後者沉默片刻,低聲道:“無論吐穀渾的人想要對馬場做什麼,楊太傅都不會不知道。明日早朝皇上可以問問太傅可知道此事。”
“若是太傅說他不知道呢?”
陸懷瑾冷嗤,目光逐漸變得冰冷:“若是楊太傅說他不知道,那恰恰證明楊太傅和吐穀渾之間,有不一般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