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著實是高!
雖然沒有證據,不能扳倒楊太傅。
可能給自己一點時間,處理董家和後宮之事,也算有所收獲。
思及此,顧清月再度看向陸懷瑾:“這樣的招數怕不是攝政王能想出來的。”
陸懷瑾微頓。
“這一看就是張生的手筆,朕沒說錯吧?”
“難不成在皇上看來,臣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是。”
“為何?”
顧清月眨巴雙眼,狡黠地盯著陸懷瑾,眼底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因為攝政王的腦子沒有這麼聰明啊。”
眼瞧著陸懷瑾瞳孔一點點放大,眼底逐漸出現了幾分不可思議,顧清月心中有種惡作劇得逞之後的快感。
她心底自然清楚,想這樣的手段,雖然一石二鳥,可終究有些不保險。
如若方才楊太傅執意要檢查那竹簡怎麼辦?
或者楊太傅的心理素質好那麼一丟丟,抵死也不肯承認自己和吐穀渾人有過往來又怎麼辦?
陸懷瑾素來是個謹慎的人,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至於張生。
那本就是個浪蕩形骸,做事不拘小節之人,倒是極其有可能想出這樣的招數。
朝堂上,顧清月將楊太傅禁足在府中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傳開了。
一時之間,但凡沾手過馬場生意的文臣武將都人人自危,就差主動進宮承認錯誤了。
宮內,一場悄無聲息的清洗運動,正在展開。
顧清月坐在貴妃榻上,右手托腮,左手百無聊賴地撥弄著麵前的海棠花。
花骨朵粉粉嫩嫩,含苞欲放,瞧著極其可愛。
窗外一抹淡然的陽光灑進屋內,落在海棠花上,將那粉嫩照射得越發鮮豔欲滴。
顧清月低聲嘟囔:“隻可惜啊,這花長在宮內。”
恰逢慧兒端著茶水走進殿中,聽到顧清月的話,好奇湊上前:“皇上,這花長在宮內才是它最大的福氣呢。若是長在宮外,恐怕不是被人摘了,就是被人拿來入藥,有什麼好的呢?”
顧清月睥睨慧兒兩眼,微微搖頭:“你這小丫頭懂什麼。”
慧兒砸吧紅唇,不再多言,直將托盤放在顧清月麵前:“皇上,宮中那些妃嬪們都已經表態,一多半都願意離開宮中。”
顧清月頷首:“他們本就是被府中強求而來,如今朕願意放他們出去,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是有一人卻一直不肯離開,還說一定要見皇上一麵才行。”
顧清月原本搭在海棠花上的手指緩慢收回,挑起眉角,若有所思地看向慧兒:“見朕?誰啊?”
慧兒四下打量一圈,確定門外沒有人偷聽,這才湊到顧清月耳邊,壓低聲音:“福康,福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