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兒快步追上前,還不等靠近,就聽顧清月低聲叮嚀:“不許人跟著,就你跟我去。”
顧清月和慧兒就兩個人,行動十分便捷。
不多時,兩人已經到了福康宮中。
福康不喜太多人伺候,除了貼身的幾個小廝長隨同他在廳內與太傅夫人說話,剩下的人都留在院中。
瞧到顧清月,眾人剛要問安,顧清月立即抬手攔住。
她勾動手指,將幾人喚道自己身邊:“你們幾個都在院子裡守著,不必進去通報。朕有事要和福貴妃說。”
幾人麵麵相覷。
慧兒見狀,清了清嗓子:“對了,前幾日你們宮中不是說要拿什麼東西嗎?前些日子內務府沒有,這幾日有了,跟我一同去拿。彆在這裡打擾皇上和福貴妃說話。”
眾人這才隨著慧兒一同離開。
院中頓時空空蕩蕩,不見一人。
顧清月躡手躡腳來到院中。
她湊上前,用手指將窗杦上的明紙沾開一個小小的洞。
如此一來,殿內的聲音更加清晰傳入顧清月耳中。
“夫人的意思是,這次皇上有意想要讓我做這個內閣掌權之人,是因為太傅為我說了不少好話?”
太傅夫人背對顧清月坐著。
她半低著頭,用帕子遮擋住麵頰。
顧清月看不清楚太傅夫人的神情,隻能從她的語調中聽出幾分喜色:“那是自然。”
太傅夫人掀起眼皮,看向福康:“福貴妃,太傅在府裡總是同我說你一人在京城無依無靠著實可憐得很。其實當初你為何會留在宮中,朝野上下人儘皆知。”
“若不是因為陸懷瑾狼子野心,想要讓如今的皇上登基,又怎麼會白白搭上你的前程?”
太傅夫人話音未落,福康劍眉緊鎖,不悅地咳嗽兩聲,沉聲道:“夫人慎言。我與皇上自幼相識,若不是幼時的一點誤會也不會分開那麼久。”
“留在宮中是我自願,並非什麼搭上前程。”
太傅夫人唇角抽搐,滿眼促狹,尷尬一笑:“是是是,貴妃說得是。不過,這陸懷瑾如今頭三天兩頭往宮中來,那雙眼睛就定在皇上身上。莫說是貴妃了,便是太傅瞧著也難受。”
提及此,事福康的眼底果然湧現些許怒色。
太傅夫人畢竟是女人,心思細膩,自然將福康的神色都儘收眼底。
她揚動唇角,漠然嗤笑:“所以啊,太傅在皇上麵前舉薦貴妃,也是希望貴妃能在後宮大放異彩。如此一來,日後皇上還不是……”
“還不是怎樣啊?”
殿門緩緩推開。
窗外的陽光灑進大殿之內。
顧清月雙手背在身後,站於殿門外,目光陰沉冷厲,直充充盯著太傅夫人。
太傅夫人頓覺渾身寒毛倒束。
她顫顫巍巍站起身,唇角輕微勾動幾下,對顧清月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皇……皇上,妾身見過皇上。”
顧清月目上前,在太傅夫人麵前站定:“夫人何時入宮,朕怎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