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
今日太傅以病為托詞,並未上朝。
但今日朝中發生的事一點不拉地傳到了他耳中。
議事堂內,太傅半闔著眼倚在大紅酸枝交趾榻上。
“皇上今日在朝堂之上提出要舉辦國宴。”書童一邊為太傅奉茶,一邊彙報著。
一聽到“舉辦國宴”這四個字,太傅眼睛緩緩睜開。
“舉辦國宴?荒唐!”凝重蒼老的聲音響起,“朝臣們不會同意的。”
書童瞧著太傅的神色,試探著道,“鎮國公支持皇上,眾大臣都拿他沒法子,這事最後是定下來了。”
“定下來了?”太傅剛遞到嘴邊的茶就放了下來,“鎮國公搞的?”
“這個老狐狸!”
太傅的怒火被徹底激發,“我就說這個鎮國公最近怎麼這樣安分,原來在搞這些幺蛾子。”
“來人!備馬!老身非要要去跟鎮國公這個老匹夫拚個你死我活!”
說著,他就要叫人給他更衣。
楊太傅被氣得失了理智,此刻已經顧不上什麼讀書人的體麵了,一心想要找鎮國公這個禍害理論。
“太傅,使不得!”
眾人紛紛勸道。
“稟報太傅,胡大人來訪。”守門小廝高聲喊道。
半夜,顧清月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不知為什麼,今天晚上,她心中總是縈繞著一股不詳之感。
正在她欲進入順夢之中,寢宮的門突然被推開。
之間慧兒跌跌撞撞地跑到她床前,哆哆嗦嗦道,“陛下,不好了,王爺似是要去了。”
“你說什麼?”顧清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爺毒發,快要不行了。”慧兒抽抽搭搭回道。
顧清月隻覺得背後似有冷汗劃過,不過她還是強裝鎮定地吩咐慧兒。
“快,給我更衣,帶我去內殿”。
不過半刻,顧清月便趕到了內殿。
此刻,內殿已經是燈火通明,太醫們進進出出。
顧清月快步走到陸懷瑾的床前。
隻見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嘴邊不斷有鮮血湧出。
整個人看起來確實像是氣數已儘。
“懷瑾……”顧清月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
“陛下,”陸懷瑾被太醫喂了一口湯藥,過了許久才回複些力氣來。
“微臣看來是活不過今晚,陛下可以交待微臣的後事了。”
陸懷瑾說這話時看著顧清月的眼睛,臉上擠出一個淒慘的笑。
“懷瑾,彆這樣說,”顧清月急忙把徐太醫喚到身前。
“徐太醫,王爺現在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向朕保證過會保王爺無事的嗎?”
“陛下,王爺今日在您臨走時還好好的,夜深之時,就突然……”
顧清月此時已經顧不上聽他解釋了,“給朕閉嘴,朕要你現在無論用什麼方法,隻要保住王爺性命。”
“事已至此,隻剩下唯一的方法了。”
徐太醫聽了顧清月的話,自然知道王爺若是活不過今天,自己恐怕也要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