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們呼呼啦啦地圍了上來,把太傅從地上強行攙了起來。
“大膽!你們彆碰我!”
楊太傅見家裡的奴才都聽命於顧清月,氣得火冒三丈,朝著上來攙他的兩個人嗬斥道。
“皇上,您若是不答應我回到朝堂,我就不起來。”
說著,他甩開身邊的人,又要作勢跪下。
被他甩開的兩個下人一個不防備,差點撞到柱子上。
平時看不出來啊,這老家夥看起裡乾乾瘦瘦,力氣居然這麼大。
眼前這幅鬨劇讓顧清月差點氣得笑出來。
彆人眼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傅,居然有一天也會在她麵前像個喝了酒的瘋子一樣。
看著眼前這個曾把自己當傀儡控製的老家夥也有今天,顧清月頓時吐出一口濁氣。
“太傅真想回到朝堂啊?”
顧清月心思一轉,問道。
“那是當然。”
楊太傅聽見顧清月問這句話,頓時覺得看見了希望。
“為大堯社稷鞠躬儘瘁是老臣的職責。”
“老臣實在不想就在這宅中度過晚年啊!”
“朝堂一日不複興,老臣就一日沒有臉麵去見先帝。”
站在顧清月身後慧兒極力忍耐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衝動。
從進了這間屋子到現在,不知道已經聽了多少句“先帝”、“社稷”之類的話了。
這個楊太傅,分明是把持朝政的野心沒有實現罷了,所以才一個勁兒地求陛下把他解禁。
說是什麼為了家國社稷,鬼話可真是張口就來。
顧清月揮揮手,示意慧兒帶著屋裡的仆從退出去。
人都下去了,整個屋子顯得很安靜。
顧清月麵上十分惋惜地歎了口氣。
“太傅有所不知,我當然相信您是清白的,不過......”
顧清月特意咬重了後兩個字。
“前些日子,朕在宮裡被歹人襲擊,險些中毒身亡。”
“什麼?”楊太傅聽了顧清月的話,臉上顯得有些茫然。
他在宮裡安排了那麼多的眼線。
可是沒有一個人給他彙報過皇上遇刺這件事。
他花錢養的那些人都是乾什麼吃的,難不成都是飯桶嗎?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顧清月正在緊緊地盯著自己。
楊太傅憑著多年修煉出來的經驗,迅速把小心思藏好,臉上做擔憂之狀。
“那歹人可被陛下抓到了?”
“沒錯。”
“陛下可審問出了幕後主使?”楊太傅謹慎道。
他心想,自己雖然一直在暗中籌備篡權,但是直接派歹人進宮行刺這種蠢事他絕對乾不出來。
這個毛丫頭雖然武功不高,但她身邊的禁衛軍可不是吃素的。
一個不小心被揪住了,那可是殺頭的。
他好奇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敢這麼乾。
下一秒,顧清月的話就把他驚得腿一軟。
“那歹人說正是受命於楊太傅您。”
“不可能!這是栽贓陷害!”
楊太傅的聲音陡然拔高。
“皇上明察!老臣之忠心日月可鑒,是絕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顧清月見他急眼了,連忙勸道。
“太傅彆急。”
“朕要是不相信你,你現在還能好好地在和我說話嗎?”顧清月的聲音帶了幾絲散漫。
“所以啊,您和土穀渾人交易馬場這件事不是根本原因,”顧清月歪著頭打量楊太傅,“有人說您想要朕的性命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