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除了身上穿的士兵服看起來新了一些,和普通的士兵沒多大差彆。
“小兄弟,你們在看著什麼?”顧清月憑著身型比那兩人瘦小的優勢,擠到了人群的最裡層。
“你看不見嗎?在看那幾位副將在比賽射箭啊。”瘦高小兵指著遠處的靶子不假思索地答道。
顧清月順著人群的縫隙朝小兵手指向的地方望去。
果然,場地中間設有一個靶場,那裡站著三個身形健壯的副將。
三個副將個個手持弓箭,紛紛再次舉起了,瞄準了距離他們大約二十米的靶子。
接著,“唰唰唰”三聲箭入靶心的聲音響起,之間那靶子上的紅心上插著三隻箭。
“好——”這群圍觀的人又發出歡呼。
“你知道嗎?三個副將從早上開始一直比到了現在,還沒有分出勝負!”
瘦高的小兵眼睛不離靶場,口中喃喃道。
顧清月把目光收回,不經意地打量一圈周圍的人。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一樣目光熱切地看著靶場。
僅僅是將軍之間的切磋,有這麼好看嗎?
顧清月疑惑地問道,“這個時辰,你們不應該到練兵場去練武嗎?”
那人聽了顧清月的話,目光從靶場收回,帶著一絲疑惑盯著顧清月好一會兒,才試探道,“小兄弟,你是今年來的嗎?怎麼沒見過你?”
顧清月被他盯得不舒服,但表麵上卻爽朗地笑了笑,把目光移到還在繼續較量的三個副將身上。
“我之前是宮裡的侍衛,因為要給爹娘守喪,暫時歸鄉了,前些日子才回到京城,”顧清月麵上故做輕鬆,“誰知宮裡沒有缺位了,這才被將軍送到了軍營,你沒見過我很正常。”
那瘦高小兵聽了點點頭,好似相信了她的話。
顧清月剛剛那番話不是胡亂杜撰的。
確實經常有皇裡隸屬禁衛軍的侍衛因為犯了小錯或者其他原因,被調到軍營裡的。
在大堯,禁衛軍的地位和俸祿是比禦林軍高一職的。
從禁衛軍掉為禦林軍相當於降職。
“你應該還不知道,現在禦林軍軍營已經算不得什麼皇家部隊了。”
瘦高的小兵輕蔑地瞥了顧清月一眼,冷冷地說道。
“小兄弟何出次言?”顧清月的心沉了沉,看著他反問道。
這人像是話裡有話。
這人眼裡不經意地流轉出一絲鄙夷,冷聲道,“你見過那個皇家的軍隊整天以賭博為樂的?”
“賭博?”顧清月呼吸一重,慢慢抬眸,不可置信道,“怎麼賭博的?”
“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我們這些兵那麼喜歡看副將們比賽射箭?”
小兵說著,目光又緊緊地黏在了中央的那個箭靶子上。
“幾乎每個人都會押寶,賭這三個副將到底哪個能贏。”
“一次二十文,”小兵說著眼睛中迸發出奇異的光彩,口中熱切道,“有的人能一天靠押寶贏一兩銀子。”
“那副將們知道你們這麼做嗎?”顧清月隻覺得荒唐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