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冷顫讓顧清月收回眼神,她累的閉上雙眼:“那朕就等你尋藥歸來,一路平安,慢走不送。”
誰知陸懷瑾根本就不想走,掀開被子一溜煙進了被窩。
顧清月先是一臉黑人問號,後是震驚:“你給朕出去。”
陸懷瑾緘默不語,自顧自將她擁入懷中:“這樣就不冷了。”
感到懷中嬌小的身體冰涼一片,大掌不斷搓著她的後背,讓她快點暖合起來。
顧清月實在貪戀這樣的溫暖,她咽下言不由衷的話,開始自我說服。
現在自己的特殊情況。
白來的工具人暖被窩,不用白不用,等自己不冷了,再趕他走也不遲。
雖然這種用了就扔的態度,挺渣的。
但比起陸懷瑾金屋藏嬌還來招惹自己,又預謀江山的可惡,自己這點渣根本不算什麼。
這時頭頂傳來陸懷瑾的一聲歎息:“皇上大可放心,我受先帝之托,定當護你,護天下。”
“倒是你,雖比起之前進步很大,可時不時容易感情用事,否則怎會與那些莽夫比試,害的自己受傷?”
“另外想事情也不夠長遠,眼下罷免了本王,看似是掌權,實則是另起危險。”
“這朝中還有太傅黨羽,萬一太傅一派幾時再度成長起來,就會一方獨大,一方獨大乃是曆代朝堂最為所忌。”
聽聞此話,顧清月身體一僵,埋首在男人胸膛上的臉上,表情些許不自然。
她承認自己罷免陸懷瑾的舉動草率了,但這也是無奈之舉。
不這樣做,怎麼能試出攝政王是不是衷心。
她一個現代社畜,突然成了皇帝,身邊沒人教導,難保不會出錯。
陸懷瑾肯教,又不敢過於相信。
畢竟朝堂之上,人心瞬息萬變,焉知此時此刻是衷心,下一刻會變成什麼。
一時間她的心好亂。
安撫的聲音合事宜的傳來:“皇上休息吧,凡事等身體養好,再細細思量也不遲。”
這話有一種莫名令人安心地魔力。
加上顧清月卻是累了,緩緩闔上眼眸,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待陸懷瑾起身後,看到屋內圓桌前坐著的福康,絲毫不驚訝。
福康冷眼瞧著陸懷瑾:“聽說你能尋到藥。”
“能。”
“把方子給我,我現在就叫江懷延帶人去尋。”
“不給。”陸懷瑾整理好衣衫,雖是病容,攝政王一身的尊貴尚存,他走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福康:“本王準備親自去尋,楊府那邊,本王會表明是自行離開。”
福康嘲諷一笑:“王爺莫不是開玩笑,那幽魂藤可是生長在……”
“本王知道的不比你少,甚至更多,倘若本王回不來,也會命親信將藥送回,確保皇上龍體恢複健康。”
陸懷瑾深知此去凶險,擔心旁人做不好,便想自己前去,同時心中已做了最壞的打算。
不放心的看向床榻上,那嬌弱的美人:“照顧好她,千萬不可同今日一樣胡鬨。”
福康不喜陸懷瑾,此時也沉默下來,任他叮囑。
這人此刻決然,與他想去尋藥時的眼神如出一轍,因此可見是出於真心。
“你放心前去,皇上這裡有我,有勞攝政王了。”
“不必謝本王,本王也是為了自己的心。”
他的心中滿心滿眼都是顧清月,不管是君臣,還是自小青梅竹馬長的情誼。
隻要能讓顧清月好起來,他萬死不辭。
難得福康與陸懷瑾不針鋒相對,坐下細細說了許多,有關顧清月的話。
許久陸懷瑾起身,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福康的聲音。
“王爺,定要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