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笑容依舊的玩世不恭,看向楊太傅眼神開始犀利:“太傅莫要把莫須有的罪名往我的身上扣。”
“那欒大人也不是我的親信,至於為什麼舉薦他,完全是因可惜那棟梁之才被埋沒。”
接著大理寺少卿宋汪上前一步:“皇上,臣有奏。”
“講。”
“臣近兩天湊巧看到一份卷宗,上麵寫的就是欒聰安欒大人家事的那一場案子,臣覺得此案甚是蹊蹺。”
一個官員,現場翻出來一場舊案。
對這件事情有印象的大臣們,開始竊竊私語,顧清月看他們一個個表情複雜,對此事也是充滿了好奇。
“諸位講什麼呢,讓朕也聽一聽,劉大人,你說。”
劉大人滿頭白發,他是為數不多,從年輕時就跟著先皇的臣子,以前的事情,他肯定清楚。
劉大人告訴顧清月,這個欒大人原本得了先帝稱讚,本應該是前途無限。
但一天,他府上傳來妻妾相爭,害死了嫡庶兩房子女,共四人的醜聞,後來嫡妻控訴欒大人,寵妾滅妻,任由妾室毒害長房一雙子女,最後妻子含恨上吊而亡。
而妾室則罵欒大人,過河拆橋,任由嫡妻害死她所生的兩個兒子,最後留下血書,跳井而亡。
一個府門,幾天內抬出了六具屍體,當時轟動了整個京城。
先皇都被此事驚動,派人來過問。
結果就是欒大人雖然沒有親自害人,但卻是因他做丈夫,做的糊塗。
先皇失望氣憤,因此貶了他的官職,從四品巡安禦史,變成了六品小小少使。
顧清月聞言,感覺在朝為官者,就算是再蠢,也不可能乾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
彆說是皇家,就算是要點臉的人家,也知道嫡妻要敬要尊,因為嫡妻是從彆人家抬請進來,當家做主的女主人。
若是有人不敬嫡妻,怕不是要被唾沫惺子淹死。
不怪先皇要貶職於他,想來若不是此人身上有點功勞,直接抄家轟出朝堂,永不錄用都是有可能的。
“宋大人,朕剛才聽你說,覺得此案甚是蹊蹺?”
“回皇上,卷宗上麵雖然寫著,嫡妻和妾室的說辭,但上麵同樣記載了,妾室乃為賤籍女子,賤籍乃為奴仆之女,不可能識字,這樣一個人,如何寫得了血書?”
顧清月聽聞此話,覺得很有道理:“可隻有一個蹊蹺有點單薄,宋大人還有彆的發現嗎?”
“有,欒大人家中孩子,全是中毒而亡,卷宗上記載幾個孩子麵容安詳,中毒之人五臟六腑痛不欲生,表情肯定猙獰恐怖,除非是先殺後毒,可這樣豈不是多此一舉?”
聽起來很是有道理,不過……
顧清月看著當事人欒聰安,隻見他跪在地上,雖然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但他一身從容淡定,好像說的人不是他一樣。
幾近滅門的家事被人重提,他這樣淡定,實在是不對勁。
“劉大人。”顧清月主動點名這個人:“這是你的家事,今日既然重提起來,那朕就問問你,你是怎麼想的。”
“你且上前,暢所欲言,不管說什麼,朕都恕你無罪。”
欒聰安走上前,抬頭謝恩的時候,顧清月看他的表情與一身淡定相同,那雙眼睛卻是已經通紅。
可見他不是不在意,而是在用冷靜對待這件事情。